蕙兰虽在昭华身边服侍久了,比起普通的小宫人多长了几分见地,可眼界到底还是浅的,那里懂的昭华的心机,眼下见她玉手托香腮,咬着津润鲜嫩的唇瓣,粉嫩的小脸尽是郁色,那里另有当初刚入都城时的明丽娇妍。

微微侧首,水光盈盈的眸子瞧向了劈面的水滴桃花粉彩瓷瓶上,内里插着一枝娇粉的牡丹花,翠色的茎,粉嫩的花瓣,开的正艳,这个时节能养出这花已是可贵,更不消说还被□□了花瓶里,爱花惜花的人瞧了指不定要如何心疼,说不得还要啐上一口,骂上一句暴殄天物,现在却因齐光一句话,便被剪了枝,送来了承香殿供昭华赏玩一时。

昭华垂眸不语,这话她倒是不好回的,应了这话,传出去她少不得又要背了骂名,不该,驳了皇太后的话亦是惹得她不悦,故而只作出一副羞怯之态。

昭华和懿德皇太后的情分到底分歧,听了这话,罕见了暴露几分小女儿神态。

昭华的外祖母是嘉善长公主,细提及来,她身上一样流着皇室的血脉,并且从嘉善长公主的身上完整了担当了皇室中人的一种特质,生性多疑,以是她不轻信齐光的任何承诺,哪怕那是天下女人所神驰却不成触碰的位置,这一点倒是与齐光惊人的类似。

昭华丽眸微挑,口中溢出一声轻笑:“实在是如何?”这话问的倒是不带火气,

“您就是操不完的心,今后的事情现在那里说的清楚。”昭华由宫人服侍着净了手,红唇微翘,娇嗔着道。

“主子,当初还不如不来京里的好,我们在老城住着都比眼下来的安闲。”蕙兰心疼昭华眼下的处境,眼睛红了一圈,含着一汪泪,因顾及端方二字,生生不敢落下。

蕙兰手上沾着香膏,一遍遍在昭华的手指上轻柔的按摩着,抬眼窥着她的神采,见她并无不悦之意,便放着胆量道:“奴婢是不懂,可在宫外的时候也听府里的婆子提及过一些事,都说对男人要和顺小意,您待贤人实在是…是……”蕙兰到底没有胆量把话说尽。

“您是贤人的生母,贤人狐疑谁也不会狐疑您的。”秦公公温声说道。

昭华内心轻叹,那里有那么多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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