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带通红的双眼仿佛正在滴着血,他使出尽力打向林采晏,而这一拳竟然是轻飘飘的,打得人不痛不痒。
文官接过,一扫便知其意,接着他就走到海带身边,抓起他的拇指在供录上按下指印,再将供录呈给林采晏。
海带见到祸首祸首,目眦尽裂,他大呼着又扑畴昔,力量大得四五人都没能拦住。
他要这玩意儿,它是他的命!
林采晏看着地上的尸身,踹了它几脚。他有些没法明白,兄弟义气如何能比命首要。
海带视死如归,打不着林采晏,干脆用牙去咬。这一口恰好咬住林采晏小臂,以后他再也不肯松牙,像条疯狗点头撕扯。
林采晏又甩弄他,两手挖了小搓烟泥,一边拈一边洒在地上。海带扑去捡,他便一脚踩在鞋底,叫他抠也抠不着。
“我问你几个题目,你照实答复我,我就会让你抽个饱,如何样?”
林采晏不费吹灰之力,轻巧地躲过了。海带未停下,像头蛮牛撞上亭柱,“嘭”地一记巨响,红白迸出,他倒地,脖子都倾斜了。
海带勃然大怒,目眦尽裂叫骂道:“你这王八羔子,你不得好死!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竹篮打水空一场,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林采晏问了一个让海带没法答复的题目。海带震惊,嘴张得老迈。林采晏见状不满地蹙起眉,回身走了,他用心把烟霞摆在身后,好似被线牵着的肉骨头。
“他……他……他是我好兄弟。”
“快!快把他拉开!”
园中,摆布两具尸身被人抬走。血迹或擦干,或溢到土里。半晌过后,又是鸟语花香,一片平和。
悲忿、羞恼、悔怨……无数种环境如波浪吼怒,猛地拍打在他上。海带接受不住,仰天收回一声悲吼,而后他就像只疯兽破窗而出,扑向那穿戴粉裙的女子。他的双手化作铁铸铜浇的钳,死死地掐住她的细脖。
两人在绿丛花海中嬉笑,没发觉有人正在看着。
海带张着嘴,挣扎得苦不堪言。
林采晏不言不语,从袖里取出一份自拟的供录,顺手递了出去。
园子里闹得凶了,林采晏闻讯赶来。他看到这一幕,无动于衷,只命保卫把这疯子关归去,等会儿再鞠问他。
海带很悔怨,悔怨当初没听墨华的话,不过他更想云儿,担忧她找不到他,担忧她腹里的孩子。
整晚,燕苑里都在鬼哭狼嚎,海带受不了烟瘾折磨,一头撞在柱上把本身撞晕了。天亮,窗外昏黄,躺倒在地的他听到一阵欢声笑语,这声音像云儿。
过了会儿,林采晏又来了,趁他烟瘾最重的时候,再次勾引他。海带抵挡不住,伸手要去抢,林采晏看他靠近,嫌弃地一脚踹贰心窝,将他踢得人仰马翻。
话落,他转过身,淡然拜别。
部下问他:“小王爷,这下人证死了,如何是好?”
海带披头披发像个疯魔狂啸而去,他冲太重重关卡,跑回他与云儿所住的破屋。此处已人去楼空,海带翻箱倒柜,找到了烟杆儿,迫不及待地以火折子点上。
“别拿我取乐了,就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又如何在他部下当差。”
海带醉生梦死,不知今夕是何夕,烟瘾比之前重了不止百倍。
这宝贝如同从天而降,竟令海带喜极而泣,他趴在地上凑过嘴去,吧嗒吧嗒地抽吸,脸上弥漫出很多未见的幸运与满足。但是不过两三口,烟霞就没了,海带正在兴头上,解不了急渴更是难受,俄然手里的烟杆儿被人抽走,他就像被抢了亲妈似的,忙不迭扑畴昔,怎料蓦地抬首瞥见小我,高高在上,阴冷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