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肤色偏白,面貌姣好,这会儿手里捏着一根鱼竿,装模作样的垂钓,嘴中振振有词:
只是偶尔回眸,撞入一道冷冰冰的瞳眸,他一向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六合间再无其他。
话落,她赶紧捂嘴,下认识的扯紧了他手上铁锁,心下烦恼不已。
“中间的是能够投胎成人的循环道。”
话音刚落,后脑勺又挨了一记打。
乔莞说着,悄悄抹了把额际的盗汗。
“乔莞,闭嘴!”
乔莞摸摸鼻子,灰溜溜的提起钓竿,刚好从水面浮出一概幽魂,晃着白白透透的灵魂,在她面前打了一圈而后重新落入河中。
乔莞委曲的摸了摸后脑勺,心想一来这老鬼常日对她也不好,呼来喝去不说,脏活累活都让她干,二来她已经提示过他了,上头如果见怪,担责的人也是他,跟她有甚么干系。
“乔莞,去哪?”
乔莞冷静低下头,领着他往石子路上走,过了这条忘川河,就是存亡门,生者返,死者进,入了鬼门关,投胎重新做人。
她身上的袍子又宽又大,还是当年一个要投胎的老鬼差穿剩的,这会儿一跑动起来,袖口内当即灌入大片大片的北风,吹得她脚步踏实,几乎一跟头栽进忘川河中。
身后那人仿佛震了下,目光还是紧紧的盯着她。
因而冷哼一声,乔莞领着那亡魂往前走,走了两步又猎奇的问:
久久等不到身后的动静,乔莞摇点头,既然这是他的挑选,她还是少管闲事吧。
她扔下鱼竿,昂首看了眼不远处的何如桥。
黑洞洞的两个眸子像两潭无底深渊,紧紧的锁着她的身影,眼底有光,飕飕的刺入骨子里,令人打心底发颤的视野吓得她又颤抖了下。
“人间七情六欲,爱恨不过在转念间,过了何如桥,都会淡,都会忘。”
“但是此人没喝汤……”
“这里就是牲口道,你如果想好了就下去吧。”
——忘川。
“我不入牲口道。”
乔莞不经大脑的替人解惑:
乔莞不吭声,又跑了几步,终究劈面碰上那只没有喝汤的亡魂。
乔莞答:“当然是一世为畜,等候寿终,重入循环。”
“刺耳。”
她稳了稳步子,内心焦急,可不能让那小鬼蒙混过关,不然上头见怪下来,他们就是渎职,如许一来,她就别想靠干系找个好人家投胎。
他正跟在一名老鬼差身后,身形看上去非常高大,立在一群矮小鬼怪当中,不免鹤立鸡群。
进了牲口道,是鸡是鸭就得成为餐桌上的甘旨,是牛是马就得尽力耘耕,并且他比较惨,带着影象循环,到时候会成为一只“有抱负”“有抱负”的牲口。
带着宿世的回想投胎变成牲口,这……是个正凡人都受不了……
乔莞抿了抿唇没再吭声,而当她开口说话的顷刻,身后那身材高大的亡魂仿佛震了下,缓缓侧身看她,瞳眸蓦地一紧,以后便再也移不开视野。
忍不住昂首打量对方,可他面上血肉狰狞,明显是在死前受太重伤,几近毁容的程度,已经没法辨认出五官。
乔莞点头:
乔莞愣了下,她没忘,但是比及阳寿尽的那日,她一样会走过何如桥,喝那孟婆汤。
她吓得瞳眸收缩,不断的朝上方呼喊,可肩上总有一只手在掐着她,令她不得转动。
乔莞讶然抬眸,死死拽住铁锁的牵引,他觉得他是阎罗王亲戚?说不入就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