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符,放心锁意,镇守灵识不失,不惧魅惑。”
“千户说得是,不过戋戋连青白白日都不敢见的小鬼,杀鸡焉用宰牛刀。”玄阴子答道。
孔荣之问边上正张望着黑风林上空的玄阴子:“玄道长,此中可有蹊跷?”
这边人一离马鞍,那边数十匹马就发疯似的,奔逃了开去,拉也拉不住。
“千户,季教头不是在军中教习吗?是何原因,竟到这山野之地来?”左子雄迷惑道。
孔荣之看了左子雄一眼,没有答话。季宗布固然官职不高,但身份特别,已经有十年没有踏出都城半步,这俄然离京,令他骇怪。何况在这之前,他对季宗布的离京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驱鬼符,这个我晓得。”
其别人对鬼神一说是坚信不疑,没有理睬君浩然。
“是。”
玄阴子才说了几个字,就被仓促赶来的番子打断。
“千户,是不是等季教头一起?”
“不必等,上山,进林。”
“好笑好笑,岂不闻吕纯阳被狗咬,张天师遭鬼迷。可见向来治鬼之人,多有被鬼玩弄的。镇魂符?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不要也罢。”
玄阴子拥戴道:“山高必有怪,岭峻定生精。那黑风林如果山高林密,生出妖妖怪怪不奇特。”
王氏义庄大门敞开,一行数十骑鱼贯而出,杀奔黑风林。
“护身符,百邪不侵。”
世人都不晓得到底是如何一回事,面面相觑。
“是吗,想不到玄道长捉鬼的手腕高超,血口喷人指桑骂槐的本领也不小。”君浩然不觉得然的辩驳道。
“恰是季教头。”番子答道,神采恭敬。
一个时候以后,于金光万道洒照大地之际,孔荣之几十人策马到了黑风林外。
“够了,你们的私家恩仇,本千户不管。但如果督公叮咛下来的事因为你们出了任何差池,谨慎你们的项上脑袋。”孔荣之见两人还要持续明嘲暗讽下去,便厉声喝道,“都归去细细做好探林筹办,明日一早进黑风林。”
“四方阴煞之气会聚,好一处阴煞养尸之地,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枉我寻觅多年。”玄阴子面带忧色的嘀咕了几句,想起孔荣之的题目,赶紧正色答道,“千户,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兰若寺,或许名不虚传。”
只是他们的马才方才停下,俄然仿佛受了惊吓普通,马蹄刨地,低嘶着,不安起来。
“那护身符有何感化?”
玄阴子三角眼厉芒激射:“有两只,一只被贫道打伤,但她们阴狠狡猾,趁贫道不备,逃脱了。”
“不是说妖妖怪怪不能日行吗?”孔荣之对玄阴子的答案不对劲。
“打遍都城无敌手?”玄阴子神采微滞。
世人闻言悚然一惊,眼皮上固然抹了能让他们瞥见鬼的牛的眼泪,但也仅仅是瞥见罢了,他们没有降妖伏魔捉鬼之能,又怎会不惊骇。
眼看马蹄惊乱,坐也坐不稳,孔荣之一挥手:“上马。”
“玄道长,这镇魂符是?”
在筹办与谈笑之间,东方暴露鱼肚白,金乌即将升起。
“江湖人称令媛一诺,季宗布,玄道悠长在山中清修,不识得,倒也不奇特。”君浩然绵里藏针,讽刺玄阴子孤陋寡闻,连大名鼎鼎的令媛一诺季宗布都不晓得。
孔荣之却没有将鬼放在眼里,轻视的说道:“我等乃朝廷命官,官高势大,魑魅魍魉又如何,触怒了督公,派雄师围山,届时鬼只怕也做得无安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