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夕睁着眼睛盯着她，似是不信赖她竟真的如此绝情，竟然连最后的话也不听她说完。
但是龙陵夜的毒酒已经送到了她的面前，沉声道：“只可惜，你活不到春季了。”
“与你何干？”程悠若嘲笑道。
“悠若，本日能死在你的手上，也是我陆元夕该有的归宿……只是，到底伉俪一场，我不但愿你在这个妖怪编织的圈套中，陷得太深……悠若，实在这世上，真正爱你的、从未是伤害过你的，就只要陛下一人。而你最信赖的人，却反而是最不值得你信赖的。悠若，不要再陷下去了……”
“娘娘……陛、陛下呢……”李忠全已经严峻得结结巴巴。
“紫嫣，你不让朕喝，朕便不喝。只是朕到底骗了你，谅解朕。”
龙陵夜向楚展天和萧展绫挥了挥手，表示他们退下。
“陛下！”惊呼一声，嚎啕着扑向寝床前，“陛下……陛下……你如何这么想不开啊陛下……”
“只怕这是最后一场雪了吧……要春暖了……”程悠若轻声道。
“噗！”
“哎呀，娘娘，留的青山在不怕……”李忠全正吃紧地说着，倒是忽而愣住了声音。
“悠若……我早就晓得是你……”
话音刚落，又是一剑刺入，沉声道：“这一剑，是为了程家枉死的冤魂。”
“你让他逃，他承诺了你。但是却支走了你，到底还是挑选了死。以是他说，他骗了你。本王猜得可对？”龙陵夜手一松，字条被门外的风吹落在地。
“如何？”程悠若冷冷问道。
当时为卫忠讨情，龙陵夜痛快地承诺下来。而此时……呵呵！此时龙陵夜已经没有耐烦持续用虚情冒充来利用她了。此时她的操纵代价已经没了。以是，对于一个本来就筹算杀掉的弃卒，他何必再用耐烦去利用？
“龙陵夜，别杀他。”程悠若看向龙陵夜，算是为李忠全求了他一次。
她本来独一的遗憾，就是没妙手刃了陆元夕。现在陆元夕就在她的面前，手刃了她，也算告结束这一世负担着的统统。
程悠若已经没故意机去回应楚展天眼中的提示，和萧展绫眼中的对劲。只是盯着被这两人押着的陆元夕，嘲笑道：“好啊，龙陵夜，你这个礼品，我喜好得很。”
程悠若呼吸一窒，但是这残暴的一幕已经产生，再有力窜改甚么。
程悠若怔住了。是啊，此时，她忘了本身的斤两了么？还觉得只要她讨情，龙陵夜就会承诺么？
却还是用最后一丝力量，提示道：“悠若，不要信赖……龙陵夜……”
这字条在她面前，逼迫她不能忽视。
“我是谁，我本身都不清楚，你如何会清楚……”程悠若苦笑道。
“王……”楚展天还欲全说些甚么，倒是被龙陵夜的一个狠辣的目光给堵了归去。
程悠若嘲笑一声，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将他重重踩在地上，沉声道：“陆元夕，你不是一再诘问我，到底是谁么？现在，你说我是谁？”
程悠若话音方落，便听到门外响起了一声通传。
龙陵夜剑起剑落，李忠全的头颅已经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程悠若笑笑，不语。倘如果先前的程悠若，听到这句话，就会因心软而放了他吧？但是她不会。这话，听了，便只是一句过耳的话罢了。
“陆元夕，这一剑，是为了程悠若先前对你的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