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令月轻声应着,心道:八哥请辞,武承嗣和武三思该当也心急了吧?
李令月点头回声,她回想起上一世李旦的经历,不由叹了口气,“八哥素爱风雅,若能就此离开朝堂,于他倒不失为一大幸事。”
武团儿仓猝快步走近,搀扶着天子回宫,路子上官婉儿时,她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唇角低垂,眉眼里尽是对劲。
“团儿?”圣神天子面色阴沉,武团儿是她武家的户奴,同武承嗣两人了解不敷为怪,但如果那两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便不能再留。她又望向女儿,“可有证据?”
上官婉儿心下微凉,屈膝下拜,恭敬而又顺服,“宅家圣明,婉儿不知。”
上官婉儿枕在她的肩上,眉眼里韵着甜美,她道:“你那日见太子,怕是鼓动他退位了吧?”
“玄儿乖,去找你凝夫子习字,阿娘过会儿便返来。”轻拍了拍女儿的头,李令月起家走了出去。
圣神天子微虚着眸子,神采略显凝重,她没有推测女儿连这话都轻而易举的坦白出来,是有所图谋,还是至心相待?她看着女儿恭谨安宁的脸,一时辨不逼真,又问:“他如何同你说的?”
圣神天子蹙眉问道:“可有提及承平公主的?”
上官婉儿点点头,伸手拉她起来,柔声道:“不碍事。”李令月方才也跪了好久,但一进屋便为她敷药疗伤,涓滴不在乎本身的身材,这令她欢乐却也忍不住心疼,“我帮你上点药吧。”
武团儿眉峰一紧,虽是不肯,却还是乖乖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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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摇了点头,“并无。”
“是。”李令月搀扶着上官婉儿起家,两人一齐回了偏殿。
上官婉儿也跟着感喟,“我晓得你顾念兄妹交谊,太子是偶然机,但他背后的权势却不得不防。”
张昌宗回道:“有,有发起让庐陵王返来的,但更多的还是但愿立魏王。”
圣神天子没有昂首,只淡淡叮咛侍婢退下,见武团儿还是侍立在侧,她不虞地蹙了眉头,“团儿,你也出去。”
李令月拥她入怀,悄悄吻了口,抚着她的脸体贴道:“阿娘又起疑了?她让你出来,莫不是让那两个面首帮她翻阅奏折?”
李令月想到武团儿对上官婉儿的态度就生厌,不过她到底不是个残暴好杀之徒,目睹上官婉儿有些吃惊,便笑着安抚道:“我确切讨厌她。不过我又不是商纣的妲己,没那折磨人的兴趣。这么做,也不过是学阿娘的那些苛吏,吓吓她给她个经验罢了。”
圣神天子将书卷置在桌上,抬眸幽幽望向殿下二人,她问李令月,“前些日子,传闻你去了趟东宫?”
武团儿赶畴昔的时候,李令月正在逗弄玄儿,听她传令,抬首间和顺便化了作了冷峻,“晓得了。”
倒是护着她。圣神天子觑着女儿,又问:“你八哥都同你说了些甚么?”
张昌宗笑了笑,他开口想要答魏王,却被兄长拦住,只见张易之悄悄伏身,谪仙般淡然地回了句,“兹事体大,我二人只懂些文墨,不睬政事,还望宅家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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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朝堂请辞后,太子便告病于东宫,不问世事。群臣一时群情纷繁,有些人思疑太子受人所迫,想要援救,亦有些人以为这是个绝好的机遇,该当将他拉上马。两方权势参杂,数之不尽的奏章上到天子面前,如果以往,这些奏折该抢先让上官婉儿过目,可现在圣神天子一见着她,便想到觊觎皇位的李令月,挥挥手就又让她退了出去,“你去寻阿月吧。唤易之和昌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