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受了颇大委曲普通,温怀义一听便又哭了出来,“呜呜,太后为我做主啊!”
李令月忽觉面前绽放出千万枝桃花,全部天下豁然开畅,之前的失态全都值得了。她又自我捐躯,学着方才温怀义的模样,委委曲屈地“嗯”了一声。
这来由倒真是风趣。李令月听得哑然,再观武太后却也是一副无可何如的模样,她瞧了瞧温怀义的腿,道:“想来是公主怀有身孕,性子不好,你便多担待些。去太医署寻小我看看,这事儿便畴昔了。”
温怀义面色一怔,暗叹:莫非这个小丫头真有大神通不成?他急于求证,起家就想归去寻书,未想走得急了,未重视火线那管羊毫,直直踩了上去,只听噗通一声,竟就这般滚下了层层石阶。
这下,假摔变成真摔,温怀义只觉腿疼头晕腰也酸,真是满身没有一处好处所。他呜呜叫着,哭嚎的声音听得室内几人都皱起了眉头。武太后当即叮嘱人扶他归去,再回眸看向身边两人,却发觉这两人都是眉头微蹙,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真是挑都挑不出错。内心俄然一阵沉闷,她借口要批阅奏章,将两人轰了出去。
温怀义看了眼李令月,恍若受了天大委曲普通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李令月倒未对温怀义起火,她的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女儿昨日卜了一卦,倒是寻到一本符合母亲情意的书。”她转而望向脸上刻着不忿的温怀义,柔声道:“此书名唤《大云经》,还要劳烦温师了。”
“呜呜,太后。”温怀义坡着腿出去,未得武太后答应便行动盘跚地走了畴昔,就势扑在她怀里,不幸兮兮地抽泣着。武太后抚了抚温怀义光光的头顶,哄孩童普通柔声道:“如何才半晌不见,你的腿便坡了?”
女儿不开口,武太后就又将目光放到了温怀义身上,她挑起对方的脸问:“怀义,你是说公主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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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太后看着面前这个委委曲屈的男人,淡声问:“那你倒是说说公主如何欺负你了。”
偏殿里,李令月和上官婉儿并排坐在榻上,八月日头酷热,侍女知心为两人上了一盘酥山。
“公主……”温怀义用哭腔控告着,“方才小僧见着公主,便向公主意礼,哪想公主却不理睬,还让侍从惊了我的马。小僧一时不慎颠仆了地上,这才……这才害得腿坡了。”
又过了两个月,被运气女神眷顾的温怀义终究“班师”返来。武太后站在天津桥上亲身驱逐这位为大唐立下功劳的重臣,嘉奖不吝并当场赐了他一个正三品的左武卫大将军,加封梁国公,恩宠非常,令人羡慕。事罢,武太后更是以与温师切磋佛法为由,将他请进了宫。
温怀义抽泣了两下,抬开端似有顾忌普通,偷偷看向李令月,却发觉李令月也正看着他,双眸含笑,但不知为何竟让他有些发寒。他仓猝将脸颊垂下,又躲在武太后怀里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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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舌灿莲花,百姓听着垂垂信了理,将这个主掌国度多年的女人当作了佛祖转世下凡,心中膜拜不已。官员未有百姓愚笨,可碍于苛吏,却亦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上官婉儿瞧她如许,倒是忍俊不由,她自顾自地吃着,随口道:“那二报酬了奉迎太后倒是竭尽所能。”
上官婉儿发笑,毫不避讳地问道:“你克日惹到那贼秃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