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你们手中的刀,跟我来。”她道。
此人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倘若……倘若乌托人进城,他恐怕凶多吉少。
乌托人还犯不着追着一只船跑,之前另有能够,现在这么多船串在一起,只怕会一向盯着肖珏的济阳军打。
他带着这一部分济阳城军在这里,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登陆进城,成为城门前的最后一道防地。但是,如果肖珏没法毁灭乌托人的主力,大部分乌托人走到这里,仰仗他们这些人,是绝对拦不住那些往城中去的恶狼的。
济阳城军跟着肖珏上了船,船只朝着乌托军的方向行去。
禾晏摇了点头,看向天空。
这二人既是将领,交战疆场多年,无形当中,早已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这是功德。身怀功德的人,上天不会过于苛待他们,走到那边,都有福泽庇佑。许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正气和光亮,连带着济阳城这局死棋,都多了一丝朝气。
崔越之站在树后,老是挂着和蔼笑容的脸上,本日是出奇的沉重。十五万的乌托人,都不必打,一旦进城,城中残剩长幼,再无活路。他们如果再赶的快一些,那些仍在路上流亡的百姓,也将迎来一场灾害。
不过现在见楚昭文文弱弱地站在这里,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又感觉倒不如将这衣裳给他得了。此人固然不晓得是敌非友,但就冲他叫翠娇先回崔府,本身又没有单独分开的份上,也算义气。
“都督!”身侧有人喊道。
玛喀的手抚过腰间的长刀刀鞘,“真要死在我的刀下,也算他的光荣了!”
“不消担忧,我自有安排。”禾晏将腰间的鞭子紧了紧,率先朝船走去,“都督已经上船了,我们也解缆吧!”
肖珏神情安静的看着他,冷道:“恰是。”
本日无风。
玛喀眼睛一眯:“都督?中间何人?”
济阳城军在无数乌托兵船的烘托下,显得纤细如蝼蚁。但是站在船头最前面的青年却一身玄色铠甲,身姿笔挺如剑,他生的如春柳般毓秀出彩,但是手持长剑,气势冷冽如锋。凌晨的朝霞落在他身上,生出万千光彩,凛冽不成逼视。
玛喀没有说话,同为将领,对方究竟是绣花枕头还是有真才实干,他天然有所直觉。此人看着并不平常,贰心中迷惑,却也没偶然候在此多想,渐渐抽出腰间长刀,对准火线,喝道:“懦夫们,跟我上!”
“你让翠娇去王府拿殿下穿的衣裳,内里不平安,我就叫翠娇先回崔府,给你送过来。”楚昭浅笑着道:“幸而赶上了。”
葫芦嘴边,藏在暗处的兵士如石头,沉默而温馨。弓箭手伏在暗处,等着乌托人一旦登陆,就策动伏击。
此次带兵前来济阳的首级,是乌托大将玛喀。玛喀生的实在不算高大,乃至比起四周的亲兵来,显得过分矮小,他年纪不算大,现在也方才而立,却已经在乌托国中赫赫驰名,只因他用兵之术极擅偷袭。又因是乌托国国主的表弟,此次国主便将十五万雄师放心交到他手中,叫他打响在大魏的第一战。
不过,他会一向守在这里,保护着她的城池。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阿禾。”
“统统的乌托兵船首尾相连,看来是怕死的不敷快了。”肖珏起家往里走,抓住赤乌手中的披风系上,哂道:“尽量在水上多呆一阵,有人赶着送命,何必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