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清、梦静游移着,一脸不肯地走了出来。

报仇?

“您睡后不久,承训斋就有人过来,说是大管事病了,如珠急得不可,见您睡得沉就没有奉告您。”春柳说着,碰了碰乔暮阳的背脊,“哎呀,少郎君,您的亵衣都湿透了,奴给您擦擦身子,换身洁净的。”

蝶意正在为乔暮轩换衣的手微微一顿,继而面不改色地对着乔暮轩道,“少夫郎,要不,您还是躺归去?”

乔暮阳早有防备,在乔暮轩震惊呆愣的半晌,已经退了几步,他笑着,凝着近乎癫狂的乔暮轩,“你放心,我就算逃不过这一劫,也会看着你,看着你的父亲!”

就算他怀着启年的孩子又如何,沈墨随便给他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便能够万劫不复。

宿世死时信誓旦旦的报仇之语,尤言在耳,现在却都变成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乔暮阳寒着脸冷哼了声,手高低垂起,倒是悄悄落下,固然声音清脆,可这力道实在小得不幸。他作势咬牙切齿地切近蝶意的耳边,口中却道,“找到如珠,让他救我。”见蝶意眉头微皱,乔暮阳立即接道,“既然开了赌,下了注,何不再赌大一些?”

乔暮阳再次坐起家,任由绵软的被子滑至腰下,双臂抱着屈起的膝盖,无助地伸直在床头。

“是又如何?”乔暮轩干脆扯开被子,跳下床,一脸傲然地睨着乔暮阳,“我父亲出自王谢权贵顾氏,而你父亲不过是一届山野村夫。他凭甚么要对我父亲颐指气使,你又凭甚么要我受你的气?我父亲欠你甚么我不管,我可从不欠你的,我乃至看你不幸,情愿让你在我眼皮底下过几天好日子,可你,回报我的又是甚么?”

乔暮轩皱着眉头,斜眼瞪了梦清一眼,“嚷嚷甚么,不晓得我病着么?”

乔暮轩蓦地睁眼怒瞪乔暮阳,“你就不能让我平静会儿么?你要把我逼疯才甘心么?你是不是太暴虐了些,我的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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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乔暮轩狰狞地吼怒着,猖獗地推开乔暮阳。

乔暮阳想着,若没有昨日傍晚的事,看着现在的乔暮轩,他大略会按捺不住地笑出声来。暮轩装天真、装无辜的摸样很真,但是装病就不那么真了。又或许,暮轩底子也不怕被他看出来在装病,以是装得这么草率?再或者,他过分幸灾乐祸,实难装出甚么真情实意?“我想伶仃与你说几句话。”乔暮阳终究开口。

可在顾府,沈墨若要杀他,就算嚷嚷地满府皆知,沈墨也毫不害怕。因为这里,就是沈墨一手遮天的处所,他若要杀他,又何必要太多的来由?连启年都有力与沈墨对抗,何况是他?

“他日吧,我很累,蝶意送客。”

乔暮阳单独走了出去,惨白蕉萃的面庞,比之乔暮轩更显抱病弱。

这一番折腾下来,乔暮阳就再也没有睡着。

乔暮阳固然心内不定,却仍只能强装平静的分开。

乔暮阳不语,仍然悄悄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乔暮轩,看得乔暮轩只觉背脊生寒。

“少夫郎,少夫郎!”梦清疾步走了出去。

蝶意看着乔暮轩几句话就被逼得本相毕露,无法的悄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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