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就是微儿与那位新娶的金海国隐郡王么?”

中秋夜宴,设在御花圃中的清州小榭。

沈墨在打量“乔暮阳”,并把他在与影象中的那人做对比的时候,顾元微与乔暮阳已经在福新的指引下拜见过几位朝中的父老,走到了沈墨面前。

顾元微回之一笑,看不出任何非常。

顾元微正喝着乔暮阳为她筹办的冰镇甜汤,甜味方才在唇舌间散开,都来不及细细体味,有些人就到了驿馆外说要见她。她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又持续慢悠悠地喝起来,“不见。”

此时,虽是花期已过,莲花美景不在,那田田的叶子,仍还倔强的鹄立,轻风拂来,叶子颤抖,倒也别有一番清爽味道。

乔暮轩一心都系在如何与顾元微解释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上,心不在焉,自是偶然与顾悦萱说话,只低着头装内疚。

乔暮阳规端方矩地给沈墨行了礼,叫了声“公爹”。因着药物的感化,音色比昔日更加沙哑磁性些。

乔暮轩垂着头,捂着凸起的肚子,缩在马车角落里,仿如一个隐形人。听到临时还见不到顾元微,他顿时悄悄松了口气。只是,再晚也不过本日的晚宴,届时......他该如何与表姐解释这个孩子。他蹙着眉头,袖下十指不由地绞在了一起。

辅国侯顾楷与沈墨的妻主顾恒都出自顾家嫡枝,两人的母亲是一父同胞的亲姐妹。

佟氏慧英略略发福但仍然书卷气浓烈的脸上,露着驯良的笑意,对着沈墨点头请安,“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模样。”说着看向还未曾坐下,站在沈墨身后的乔暮轩,“这是贤婿吧,真是个可儿的孩子。”伸手拉过身后的一个少年,“这是我与你大嫂的季子悦萱。悦萱,见过你小姑父与表姐夫。”

沈墨在佟氏慧英轻声问话中转过身,正与方才站定在小榭出入处的顾元微四目相接。

此次夜宴比之往年,算是大肆筹办了,只是,能有幸插手这晚宴的,也是寥寥可数,家世上与往年不同不大,几位皇室宗亲,御封的镇国侯杜士彬与辅国侯顾楷及家眷,萧、秦、林、王、佟五大世家及其家眷。独一与往年分歧的,是此次各大师族中,未曾婚配的公子来很多些,这天然是与七皇女与九皇女选婿之事分不开了。

乔暮阳就着喝下,丝丝缕缕的甜意滑下喉咙,涌入心中。

“让他们措手不及?”

因着有娇客,此次列席不若往年那般一家一席,而是分为摆布两侧。女方在左边,均为两人一席,男方在右边,亦是两人一席。而那些未出阁的年青男儿,则坐于家中男方长辈以后。因是御赐之宴,列席的也多以父老为主,是以昔日的男女大防,也不再被人多提。

顾元微但笑不语,舀了勺甜汤送到乔暮阳唇边,“这甜汤不错。”

“见么?”乔暮阳踌躇着扣问顾元微,毕竟他们毕竟是她的父亲与青梅竹马。

宫人锋利的高唱声,打断了这场氛围奇特的“认亲会”。

沈墨内心五味陈杂,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感激又动容的模样,正欲说些客气话,四周俄然一静,身后传来乔暮轩的一声惊呼。

沈墨见着怀青挑起车帘,觉得他是要扶他下车。岂不料,怀青倒是本身上了马车。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引得沈墨一声嘲笑,“我都亲身登门了,这丫头竟然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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