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那么多废话,快下去。”
“是。”护院应了一声,正欲哈腰把那人给翻个身,却俄然听得顾元微一声急喝,立即停止了行动,转头望去,只见那一身乌黑狐裘,面庞清丽至极的女子,扒开了围在她身边的人,单独疾步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让开,别动他。”声音孔殷而冷沉。
顾元微本日表情特别得好,沈墨不知为何,俄然说要给她一间制香铺子打理,这实在是让她欣喜不已。虽说调香她不会,但是她鼻子活络,对香味有种奇特的敏感度,只要找到会调香的人,她信赖,在她的调剂下,就算做不出柳大师做出的极品香,但起码能做出不输于柳大师的凝香坊出的浅显香。而只要把香制出来,她有的是体例让她的香坊出的香热卖。
“咦,张总教头,甚么风把你吹来了?”陈队长说着,视野在那三辆被她的部下拦下的马车上打了个转。
顾元微稳了稳心神,摇着头道,“没事。”继而沉着脸,推开车门,正筹办发兵问罪,可到嘴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那衣衫染血,扑倒在马车前的人给惊了下。
“瑾瑜,如何是你!”顾元微俄然的惊呼声,挡住了乔暮阳几不成闻的嗓音,划破了夜间小道上喧闹得压抑的氛围。
张总教头从腰间抹了个荷包递给陈队长,“车内是我家小仆人,正要赶去梅园别院。前面的是家仆内眷,陈队长看......”
刘家的早已让其他陪侍都退了下去,待走在最后的侍从关上门,才谨慎翼翼的弓着身子,问道,“主子是想......”
“喂,安如珠,甚么叫皮糙肉厚,哪儿糙,哪儿厚了?”如宝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挽着袖子把又白又壮的手臂伸到如珠眼皮底下。
如宝则嘿嘿一笑,“蜜斯瞎扯,姜大娘赶车可稳......啊――”
如此一瞧,守城的兵士便知,定是哪家贵女公子要出门,依例拦下了马车,做一番简朴的扣问。
顾元微刚与如宝一同扶着乔暮阳上了马车,张泉便返来了。
“那是你皮糙肉厚,怎能把蜜斯与你相提并论。”
“何止吃惊,蜜斯差点......”
“未曾未曾。”姜大娘仓猝回道。
“能被人追杀的,想也不是甚么好人,撞了也便撞了。”如宝忿忿地揉着脑袋说道,“若为这类人,害了蜜斯,姜大娘,你怎担得起?”
马车是紫檀木所制,车身非常坚毅,顾元微被这一撞,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了震。多亏了她畏寒,身上的狐裘没有解下来,也亏了她撞的不是头,不然,可真是难说了。
就在这时候,一架由两匹赤兔宝马拉着,车门上挂着七彩琉璃灯的华贵马车,不急不缓地向着东城门驶了过来。厥后紧跟着两辆青棚马车,再后跟着四个骑着上等好马,劲装打扮,腰侧挂着佩剑的女子。
她挥退了护院,禁止了任何人靠近,停驻在那人的头火线,蹲下身子,乌黑的狐裘铺在地上,像给那尽是灰尘的空中铺了一层白净的雪。
落日垂暮,临江府城外的来晚旅人已经极少。
“如何回事?”顾元微抬眸,往张泉带了一人策马追去的方向望了望。天气已暗,琉璃灯光照范围不大,只看获得马蹄扬起的粉尘。
四个骑马女子中的一人,打顿时前,翻身上马。女子年约三四十,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她对着兵士抱了抱拳,态度谦恭,然后超出兵士,径直走向正在与人谈事的东门保卫队长陈队长身后,抱拳道,“陈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