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邺城河边那家酒坊新买了女奴来端酒,女奴撒了酒遭仆人吵架,恰被对酒当歌的梁怀玉和鱼歌撞见。梁怀玉本就是路见不平拔刀互助的性子,哪容得这类欺软怕硬的人在面前猖獗,当即一支长鞭把酒坊仆人抽到一边,怒道:“得饶人处且还饶人,不过撒了点酒,你至于下如许的毒手吗?”
鱼歌远远地看着鱼荞,心底肝火压不住,巴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心知本身这般沉不住气不好,忙往回走。而远处,鱼荞昂首,正看到鱼歌与云兮仓促分开的背影,不竟心底格登一下,忐忑不安起来,是错觉,还是董荣欺瞒了她?
梁平老坐在院子里听完吕婆楼的话,一脸不成置信的神采说:“你是说宫里那位鱼昭仪劝陛下勿要耽于美色,误了朝政?”
“你到底是谁?”鱼歌闻声“邺城河边”四个字,不由得冲动起来,那经常常集会的邺城河边,来往的就苻家后辈和她几个旧友,哪另有其别人?
梁怀玉还在踌躇,鱼歌忙把她拉到一旁,梁怀玉忙说:“我没有随身带奴婢的风俗……”
才走出不久,远远地便看到回廊当中,鱼荞端着肚子,与众女奴站在一处,他们面前正跪着一个奴婢。
梁平老看傻狍子一样看着吕婆楼道:“天子不睬朝政,这江山还不得亡了?”
那女子答:“回女郎的话,并非将军让我入宫,而是,我本就是宫中人。”
吕婆楼点头,梁平老笑笑,边喝着茶边说:“那还算她有点知己。”
鱼歌哂笑出声,说:“我问你,若我要求的东西宫外,你们多有大掌控把她送进宫来?”云兮皱眉,搭不上话来。鱼歌见状,知这宫里水深,不再诘问下去。对云兮说到屋外散心,两人堪堪走了出去。
云兮答:“旧家主为了家属繁华,与苻生同谋,扶他为帝。谁知苻生做了天子,反而恩将仇报,赐死梁家。仆人虽贵为皇后,却也免不了受连累。”顿了顿,接着说,“当初仆人觉得入宫来的鱼家人是替女郎受过,还让那人奉告女郎,愿女郎现世安稳,此生无憾。”
鱼歌忙扶起她来,问:“当年一别后,都产生了些甚么,你细细说与我听。”云兮略一凝眉,将苻苌身后梁怀玉与邓羌私定毕生再到被父亲梁安逼迫嫁与苻生的事情一一说了。鱼歌寂静,问:“怀玉姐姐,是如何遭了不测?”
鱼荞从董荣处得知鱼歌已死,心中一块巨石终究落地。一时表情大好,公开赏了董荣很多金银财宝美女古玩,董荣也识相,禀告完仓促收支宫去。
鱼荞见天子如此,心中不由洋洋对劲起来,正在院子里赏着花,俄然有女戎靠近,在耳边言语了几句又退了下去。鱼荞沉着脸进屋,不久,董荣便偷偷摸摸进了来,向鱼荞道鱼荞交代的事已办好。
梁平老闻言瞪大了眼睛,瞪着吕婆楼,抬高了声音说:“你是脑筋被驴啃了?如许说话,但是要杀头的!”说着就要起家,边清算东西边说:“我是个惜命的人,这可要走了,我娘叮咛过,不能跟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人一起玩,可会被带坏的!”
吕婆楼问:“何出此言?”
“你……”梁怀玉正欲辩白,却被鱼歌打断,“姐姐快从了吧!”说着上前扶起被打的女奴,嘻嘻笑着对梁怀玉说:“常常出来玩耍,我们都带着陪侍女奴,唯有姐姐单身一人,我们早些日子,我们还深思着给姐姐找个陪侍,这不,正巧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