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南弭咬着下唇走到刀疤男人身边坐下:“皇叔,您没事吧?”
凤九歌看了看手中的桂花糕,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哪,一到这类时候就开端没轻没重的了。不过刚才急着逃命没甚么感受,一旦停下来,他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去见见叶棠花了。
那男人冷着脸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吐了一口浊气,勾唇道:“大敌当前,西辽懦夫没有畏缩的事理,我就跟你比一场!”
凤九歌眯起了眼睛:“求之不得!”
这动机也就一闪而过罢了,凤九歌很快就将它抛之脑后,领着人往南燕方向走了。
踌躇了半晌,他还是翻开马车的车帘坐了出来,内里一袭红衣盖着盖头的少女坐得端庄,只要从微微颤抖的交叠双手能看出她的严峻来。
“你觉得,爷今儿是来跟你讲事理的?爷手底下无数暗探暗线精兵强将是拿来跟你讲事理的?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凤九歌幽幽地笑了笑,“西辽一贯尚武,该晓得胜者为王的事理吧?”
凤九歌挑了挑眉,西辽这些年固然和邻国偶有抵触,但大多都是小仗,没传闻过有哪一场仗是由西辽太子亲身领兵打的啊,也不知这西辽太子在哪儿好勇斗狠,让人在脸上添了这么一道儿,不过对着太子的脸都敢脱手,这西辽民风也真是够剽悍的……
“不测?把南燕和亲的公主弄丢了,这也叫不测?设若不是我本日在此替你们得救,看你们本日如何是好!”南怀沙嘲笑。
可就鄙人一秒,男人的神采突然一变,他乃至还来不及收起脸上的对劲,眸间就染上了对灭亡的惊骇!
凤九歌怔愣地看着面前这一幕,神采不由得绿了。
他本意是想安抚一下叶棠花,可谁知面前的少女听了这话以后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显得更严峻了,别说双手了,就连身子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话音未落,男人执弓弦的手指蓦地一松,离弦的箭嗖一声破空而去,眼瞧着下一瞬凤九歌便要血溅当场,男人阴冷的目光里多了多少猖獗和对劲。
等那一队人马靠近,为首的扎古和南弭南里都迎了上去,凤九歌确认了他们行的礼节的确是西辽驱逐仅次于天子的王公贵族所用的礼节,便率人冲了上去,将西辽使节的车马团团围住。
凤九歌拧起眉头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突然抬起手,一把掀掉了少女的红盖头,但见面前的少女固然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边幅也算得上是清丽可儿,可那眉眼那里有一处是叶棠花的模样?
“我们西辽抢亲的端方,一贯是新娘越高贵,抢亲所要支出的代价就越大,不过常日里抢亲,至残暴不过就是断手断脚罢了,可现在新娘子是非常高贵的南燕公主,我们赌的,可不能是手脚这么小的东西,要抢亲,就得拿命来赌,你可敢吗!”男人面具下的脸笑得阴狠。
太子妃都让人抢走了,这些人还焦急归去做甚么?
凤九歌此时正骑在顿时,漫不经心肠玩着鞭子,闻言抬眸瞟了扎古一眼,勾起唇角暴露一个微冷的笑意来:“劫财?爷可不缺钱,爷活这么大,花出去的银子够买下西辽皇宫的,爷现在甚么都不缺,就缺一个管钱的媳妇!”
见假装被拆穿,少女一声尖叫便滚到了马车的地板上,又吃紧忙忙地跪好,额头贴着空中:“奴婢、奴婢知错了,求您饶命,求您放过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