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敬之沉默不语,蹙眉盯着凤九歌,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马脚来。
总不成能是祁敏之先追到了人,但却输给了西辽太子吧?设若祁敏之没有输,他又怎会将叶棠花拱手相让?平心而论,祁敬之一贯感觉祁敏之和凤九歌的才调和本领是不相高低的,但现在看来,还是凤九歌更胜一筹吗?
第二日凌晨,长平王入宫求见。
三天后,长平王大婚,因为新娘乃是抢亲而回,故不需从叶家接人,而凤九歌也底子就没有把人送回叶家的筹算,本身骑着马,带着花轿领着人马在都城里绕了一圈,在世人看来,他无疑是想借此打叶远志的脸,而叶远志也的确是感觉本身的脸火辣辣的,先是皇上背着他给叶棠花赐婚,再是凤九歌背着他抢回他的女儿娶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如何听着那么不像话呢?叶棠花是他的女儿,再如何说,这婚丧嫁娶的大事也不能背着他这个做父亲的啊!
固然新娘子闭着眼睡着,但那绝美的面庞也还是未曾有涓滴失容,朱唇如火,黛眉如烟,云鬓如蝉,肌肤胜雪,现在香梦沉酣,反倒是更多了几分安好的美。
萧嫔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继而无法地垂下了头,没想到,祁敬之竟然连西辽这方面的打算都晓得了,那岂不是说,西辽在南燕的打算,根基能够算是以失利告终?反倒是南诏的打算得以暗中停止……
祁敬之苦衷已了,无事一身轻,优哉游哉地坐在御书房里召见了凤九歌:“九歌朝晨来此,所为何事啊?”说罢,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
凤九歌拿着喜称,微微挑起盖头,暴露新娘子绝色的面庞来,在喜房里预备闹洞房的人固然久闻叶棠花的大名,但大多数是头一次见到她,有的人道子活络,便想要起哄喝采,但凤九歌一手揽着新娘,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在唇边悄悄一声:“嘘……”
凤九歌拱手一礼:“回陛下的话,前些日子经过陛下指导,九歌从西辽太子手中抢得清商公主为妻,现在灰尘落定,九歌想着也该给清商公主一个交代了,求陛下赐婚。”
叶远志内心这个堵啊,却恰好又无可何如。至于叶沐氏,仿佛是俄然看开了普通,也不置喙叶远志的事,也不管叶棠花的事,现在春闱期近,叶松劲和叶柏坚全都回到叶府备考,她便一门心机地照顾两个孩子,跟叶远志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相处,弄得叶远志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鲁秀儿固然年青貌美,但到底出身太低,略说一说宦海阴私就能弄得她云里雾里,叶远志还能如何办呢?
反正一个浮名,成全他便是了!
但是想归想,叶远志也不敢拿谁出气,固然他现在有了爵位,成了舞阳侯,不消再去卑躬屈膝空中对沐家,但是现在拿他开涮的倒是皇上和长平王,爵分公侯伯子男五等,但是即便是最高贵的国公府,也不能和王府相对抗,更何况他只是个小侯爷?
但话又说返来,就算凤九歌获得了宝珠公主,他为甚么会来要求赐婚呢?宝珠公主身上的毒是他在的亲身监督之下被下的,他比谁都清楚宝珠公主现在是个甚么状况,凤九歌会求娶这般模样的宝珠公主为妻,说不定还真是一颗痴心呢?
但是这又能怪得谁来?女儿出嫁,做父亲的竟然不晓得,这话说出去他本身都不信赖,可非论相不信赖,这就是究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