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里,分了两拨护院去点灯笼,全部王府里头敞亮如白天,仓佑和骊儿看的目不转睛。
清蕙莫名地看着婆子,笑道:“白叟家多礼了!”
怕清蕙吹了风,除夕宴特地设在了主院的偏殿里。
苏清蕙用温水漱了口,净了面,细细地在脸上匀了一层面脂,才见屏风背面贺承醒转过来,苏清蕙笑道:“睡的这般沉,莫不是昨晚做贼去了?”
贺承忽地心头一动,垂着眼睑,道:“此等大事,自是不成掉以轻心,是为夫莽撞了,我们得保养两个月!”
“嘭”地一声,一道惊雷从天空闪过。
府里有了小主子,福伯也活络些,灯笼都是各式百般的,有鲤鱼跳龙门、兔子打洞、金鸡报晓、孔雀开屏,、双龙戏珠,及各式走马宫纱、琉璃灯、万眼罗灯。
见王妃不出声,婆子禀道:“苏氏说杨国公夫人将她赶了出来,还要请您给她做主!”
苏清蕙连连点头,“皇祖母您给两个孩子赐的东西,都快将王府的库房堆满了,还委曲呢?”
是夜,安言徒弟非常愉悦,多喝了几杯百花酿,贺承一看到这酒,便想起当年在仓佑城,岳父头一回那这酒接待他。
清蕙一掌控住,微微咬唇,看着贺承道:“再忍耐一段光阴!”宫里的嬷嬷和她说了,她这回是双生,房`事上头要多缓个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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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子是个混不吝的,苏清汐的结局,苏清蕙一早便猜到了,只是,苏清蕙忽地喊住要出去的婆子,道:“派人远远地跟着,如果她要去苏府,便将人直接扔出都城!”
身上带着浓烈的芳香,苏清蕙对着两人狠狠地亲了两口。
苏清蕙昂首看了一眼,悄悄地对兰美人道:“夏季酷寒,难过,美人身形这般肥胖,心放宽些,熬过夏季,春季就来了!”
苏侯氏早几天便送来给两个小娃娃做的衣裳,两件喜庆的福字小袄、小裤,两双虎头鞋、虎头帽,瞧上去,极其敬爱。
一盘玉掌献寿、一盘参芪炖白凤,贺承上了香,才过来用饭。
忽地笑道:“当年头一回喝这酒,若不是赵二和吴大拦着,我是要爬清蕙的院子的!”
清蕙恍忽感觉,贺承的眼似有水波在活动,像虎魄普通,暗润生光!
苏清蕙赶在斐斐出嫁前几日出了月子,夏太后的意义,本是要给两个小娃娃办满月酒的,清蕙考虑到斐斐大婚期近,婉拒道:“小娃儿一日里要睡上大半日子,不若等周岁了,周岁礼办热烈些!”
夜里,外头北风吼怒,吹得廊上灯笼晃啊晃,福伯怕走水,特地在各个地段派了婆子值夜。
嬷嬷怕她纵着晋王爷,还特地叮咛道:“王妃娘娘,男儿家向来血气方刚,便是再珍惜女儿家,也有把持不住,脑筋发热的时候,只是这幸亏倒是女子的身子,万不成掉以轻心!”
无妨前头福伯派婆子过来道:“王妃娘娘,新年吉利!”
一双手,如有若无地在清蕙的胸前挪动。
安言徒弟坐在上首,看着两个小的在奶娘怀里转着眼睛,笑的合不拢嘴,“我先前还想着,想要个女娃儿,又想让清蕙有个男娃儿,没想到,真能一下子便都有了!”
苏清蕙拿在手里,的确爱不释手。
“嬷嬷,你说,兰美人还能出宫吗?”
都城,要变天了。
走了一会,忍不住返来看了一眼还鹄立在原地的兰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