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发明了她又多出来一身内力的事,何当归暗道本身粗心了,甚么都没藏住。可她的内力返来,心想着约莫是孟瑄帮了忙,却还没机遇求证,因而只好跟廖之远说:“杜尧的事我自有计算,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认我做了妹子。现在我们是兄妹,廖大人你不过是同僚,如何也越不过我去,是也不是?”
廖之远笑道:“别的事上,我也不是吝啬的人,比方财帛女人,小爷左手进右手出,新奇一回就完了,可这一本能指导生男孩儿的书,我家比你家紧缺多了。七公子莫非不知我是五代单传,且传到我这里时,父母故意让廖家开枝散叶,故曾给我下过死任务,男孩儿得隔年抱一个,女孩儿数量得小于男孩儿。我正为此忧愁不已,明天总算听到了福音,也证明我跟这本书有缘,还请孟老弟高抬贵手。”
如果求亲一方的男人是个不习武的文弱墨客,那廖之远就有了发挥的空间,一番暗箱操纵下来,包管让对方悔怨曾对廖家蜜斯萌发过那等天打雷劈的邪念。如果男方充足硬背,比方青儿前段时候给他挑的“妹夫”高绝,他就没法战而胜之,只能暗中磨牙,并宣称要把青儿嫁出去,正在物色人选,撤销青儿春情萌动的心,放心在家待嫁,垂垂都待到了快二十岁的年纪上。
何当归凉了眉眼,抖掉肩膀上的热爪子,冷声道:“廖大人再这么不尊敬,我此后可不敢挨着你站了。莫非昨日的经验还没领够,明天还想找补点利钱?”
廖之远见了孟瑄,轻浮的笑容淡去,面露顾忌之色,口中却不肯相让:“书是我先定下的,为甚么让我割爱?抱愧得很,我甚爱这几本书,不能割让给你,并且七公子你是王谢正统的孟家后辈,令尊不会让你读这些书吧?”
廖之远大怒,遂把真本领拿出来会他,两人没头没脑地缠斗一处。孟瑄纯属半路插花,瞥见何当归二人肩并肩地站着买书,曲解也就罢了,廖之远对何当归当真半分绮念都没有,可脾气似烈火,一点挑衅喂过来他就吃。孟瑄见他真为了书和何当归而冒死,更认定了他跟本身有夺妻之恨,当下毫不手软,专拣那张猫脸号召。
孟瑄刹时被这句话点着了,一拳打向廖之远的鼻子,廖之远第一时候退开,还是被拳风扫出了一道鼻血。他眯起一双伤害的猫眼,绷唇道:“你跟我玩儿真的?你肯定要接受这么做的结果?”
“他还送你嫦娥糖人?这是甚么意义?谁是嫦娥谁是后羿?”孟瑄不断念,持续挑着刺。
何当归赶紧拦他,点头道:“我只看不买,沉甸甸的拿这个做甚么,我又不要考状元!你去给我买个糖人儿玩吧,都是十文钱。”边说,边从书摊边上推走了廖之远,她看这些书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何况她还算过目不忘,记在脑中岂不是更简便。
孟瑄面上暴露难堪之色:“这么巧,我最中意的也是这一本。”他问书贩,《生男之口诀与心得》另有没有多的,答曰只进了这一本。孟瑄冲廖之远抱愧一笑说:“要不还是让给我吧,这本书我急用,等闲时我让书童抄一本给你送去。”
何当归转头一看,来抢书的人是孟瑄,前面还跟了一队人高马大的海员,一个个都饥渴地看着书摊上的书,仿佛没吃过早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