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嘲笑道:“你们这孽障,不略施薄惩,真当本道爷是空口说口语的吗?”
邓八姑见贰心神垂垂和缓,这才一一道来。
那俩条孽龙怒号道:“尔等阐教小儿,困我五千年,快些放我出去!”
钟先生只觉着一道灵光托住本身,似慢实快,往虚空飞遁。恍忽之间,回顾向昆仑祖庭看去,只模糊闻声山崩地裂的巨响,和一道道冲天怒放的光彩。未几时,连这模糊约约的声响、光彩也不见踪迹了!
忽地,那两柄松纹古剑,剑光一闪,好似分化出无数寸许是非的蚕虫,荧光闪动、行至飘忽,贴附在两条古龙身上,撕咬开龙鳞,便一头往龙身中钻去。
那两条泰初巨龙悄悄照应一声,摆布摆列,昂首听令。
钟先生心头滴血,悲忿万分,大喝一声“孽畜!”便将本命飞剑一分为二,万丈剑芒精光,如两匹白练虹霓,缠住二恶龙,厮杀在一处。
本来钟先生自从那日被一元、空了二位祖师行法,安然飞遁,已然昏死三日,于五台山挂月峰下被奉命而来的邓八姑等人救下。
正与魔教四大老魔对抗的一元祖师、憨僧空了见状,心中悲喜交集。本来这借用弹压昆仑庙门的真龙,化为天赋灵符,的确能够稍稍弥补四象阵的缝隙。不过行法之人必受阵法反噬,轻则功行大减,重的话元神泯没、身故道消。
故老相传,这是当年修建玉虚宫之时,从东海玄水沟万丈海底擒来的两条孽龙,本是一公一母,恰暗合阴阳消长之意,便被玉虚宫门人擒来,觉得镇屋神兽。又怕这龙吻擅离职守,逃回东海,因此请昆仑第一福德金仙云中子,炼化了两把松纹古剑,将这两条孽龙紧舒展在屋脊上,使其不能随便高涨,看管大殿。
钟先生看出此乃憨僧空了的本命舍利子,乃是一身修为精华地点,忙叩拜道:“弟子无能,不敢破钞祖师精力,为我疗伤!”
钟先生这才想起,这道姑便是畴前的女殃神,现在的五台长老邓八姑。二人乃是旧识,乃至有那么一段似有若无的情素连累,固然早已慧剑高举,不再连累干系了,但待他毕竟分歧平常朋辈之人。
钟先生乃叮咛下去,令二龙首尾相连,环抱大殿中心,四象阵阵眼地点,自以昆仑秘法,激起大阵全数威能,顿时阵眼处金光高文,往四外迸射,所到之处,幽冥血海阵所发毒气血光,次第消逝。
二龙本能地将口一张,各自咬住血肉,便马上咽下。好似非常欢乐,举头摆尾,长吟嘶吼。
只见钟先生高举一面青铜鬼面令牌,密咒急念,食指连弹,两道津光平空飞起,晖映在大殿正脊两端,不一刻,那弹压梁柱的龙吻闲逛起来,展转爬动,昂起巨大的龙头,仰天嘶吼。只是下半身各被一把利剑紧紧定住,转动不得。
尸毗老魔哈哈大笑道:“本座拼着捐躯了那具千年的臭皮郛,借一元老儿的剑气,方才得以入你四象阵,现在在这里头一看,也没觉着有何玄奥精美之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听有人耳畔呼喊,这才微微伸开双眼,见面前站立一行人等,虽不算面熟,可恰逢变故,心神不宁,一时候未能认出。
只不过模糊之间,只一丝寸许是非、微不成见的赤色红线,贴附在护山大阵边沿,一闪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