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道人一听,晓得本日之事不能善了,嘲笑一声道:“你三人真是痴心妄图!定是看我有伤在身,乘虚欺我。我这功法,别的倒还平常,唯独遁法有独门之秘,万里之遥,也不过瞬息而至。量你三人多大道行,岂能留住你家道爷?”
说话间,两下便已动起手来。
三凶均是老谋深算之辈,见耿鲲败局已定,插翅难逃,怕他困兽犹斗,再作最后一搏,伤了本身,反倒不美。乃缓了守势,只用言语刺激他。
翼道人见三人如蛆附骨,摆脱不易,一向追到伏牛山摆布,还未曾拉开间隔。不由得他恼火狂怒,乃筹算回身与三人对敌,拼个你死我活。
单说乌头婆自发得妙策得逞,又白白得了三粒阴雷,真是不测之喜,忙与九烈神君佳耦道别,按着先前与铁姝的商定,找个无人觑见的僻静场合,悄悄炼化了一道传音咒符,再认定方位,往川西九盘山深壑当中,鸠盘婆新辟的魔宫而去。架起五鬼地遁,穿行砂石,全速疾行。
说罢将口一张,一颗赤红内丹喷薄而出,晃眼间便是万丈血光煞气,夺人二目。
乌头婆解释道:“那鸟道人固然出身不正,可那所习功法倒是上古正宗!他若不是为人固执孤拐,夙来离群索居,不晓得有多少人情愿与他靠近呢!即便如此,北海陷空老祖与他交厚,我们明天这般所为,怕也不能善了!”
说罢自怀中取出巴掌大一本绢书,扬手道:“尔等不是想要我这本秘笈吗?可惜可惜,人间再也没有蚩尤氏一脉所留功法了!”
铁姝颇得赤身教主真传,对这锁拿生魂、拘束元神的伤天害理的鬼蜮伎俩最是善于,又故意在诸人面前摆摆威风,忙飞身而起,自腰间豹皮郛中取出一团碧玉般的灿烂丝网,往耿鲲飞遁之处一抛,口中急年密咒。
哪知这翼道人气运已终,劫数难逃,天然神智昏聩。他一心焦急想要觅地疗伤,不肯与三凶多作胶葛,寻了借口回身要走。
耿鲲破口骂道:“贱婢,量你家道爷不晓得这点鬼蜮伎俩吗?本日之事不能善了,拼将一死罢了!也不枉老祖我来人间走上一遭!”
只见山顶半空之上,有一羽翼高冠的修道之人,面色惨白,双手执剑,凝神而立。他被三人团团围住,两下里正在对峙当中。
到了这个时节,便是这翼道人多大的傲气,也是全数消弭,只得束手待毙,喟叹道:“天亡我也!”
书中暗表,先前翼道人偷袭崔海客,反被崔海客降龙锥所伤,贰心中愤恨,可惜乙休、火有害等人均在聚萍岛助阵,无可何如,只得临时按下心中这腔滔天仇恨,现行觅地疗伤,再做筹算。
乌头婆拊掌浅笑:“若不是九烈神君在聚萍岛吃了大亏,此事也不是等闲便能办成的。如何虽说前去九华山,但也不成过急,万一被他们伉俪发觉我等早有筹算,反被他们思疑,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如何缓缓而去就是了。本日才过中秋不久,离下月法会时候尚算安闲!”
铁姝讶异道:“这老耿内丹怎的如此玄奇?涓滴没有血煞气味,倒好似那些玄门大派的做派!”
耿鲲也清楚三凶的策画,流水普通将平身所祭练的飞剑、钢翎放出,悄悄将本身修炼千年的本命内丹摄定,藏在嗉囊当中,筹算到了最后关头,自爆内丹,与三凶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