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微微颤抖，却像满载了气愤与不甘，快而有力，狠狠地攥住舒慕颈间项链，用力一扯――
“以是就算我杀了他，又有甚么干系？”手掌缓缓缩起，握成个拳，仿佛掌心不是空空如也的氛围，而是黎锦脆弱的咽喉，“就像柯远的事一样，李奕衡明显晓得是谁下的手，可他又没有三头六臂，就算再仇恨，又能如何样？何况，他也要有命活到为柯远报仇的时候啊……”
本来是如许……
他俄然想起，那眼神曾属于谁。
但是柯远已经死了。
何悦笙心口一紧，下认识看向舒慕。
黎锦浑身是伤，胸口憋着口气喘了半晌没上来，却仍旧瞧着舒慕的脸嘲笑。
想想本身竟在何氏酒会上对何家二少心生妒忌，便感觉底子多余。
他经历车祸又惨遭一顿拳脚，浑身骨头都不知断了没断，这会儿一向是进气多出气少，要不是眼睛睁着，跟死了也不差多少。舒慕提起他，他吓了一跳，却仍没多大反应。可此时现在，他却俄然伸脱手，朝舒慕抓去。
柯远死了，何况他底子不是柯远，他是黎锦……
他要讽刺舒慕本来仍旧佩带面具活着，对一个底子未曾爱过的人虚情冒充，他要讽刺舒慕构造算尽，却终究不得不曲意奉迎如许一个无能的草包，他更要讽刺本身，彼时看他们浓情密意，竟为之心机大乱，妒忌猖獗。
而现在，它们被孤零零地，扔了出去。
舒慕看着倒在地上的黎锦，节制不住的脚缓缓向黎锦走去。
那眼神如此希冀恋慕，仿似旁人拿来作秀的一个隔空飞吻，在他眼中都是求之不得的恩赐。他乃至比任何人都专注地沉浸在那一个吻中，即便那不是赐与本身的，即便，台上已然热热烈闹换了风景。
“……以是阿舒，黎锦该死，我明天是非杀他不成的。”何悦笙仍旧絮干脆叨念着他的杀人论，那目光几近痴狂，“阿舒，你不要拦我，你该帮我，就像我们当初，一起杀了碍眼的柯远那样……”
“柯远跟你到底是甚么干系？”俄然，舒慕猛地提起黎锦的衣领，将他拉向本身，“为甚么你会对他的死因如此在乎？是不是他曾见过你？是不是他曾对你说过甚么？奉告我，奉告我！”
以是他如何又会在这里，用一样交杂着痛与希冀地眼神看着本身？
俄然，面前的黎锦动了。
柯远死得惨痛，那尸身上遍及血迹，这是舒慕真逼真切晓得的。
舒慕走近他，用本身的身躯粉饰住他放空的视野。那人这才后知后觉回过神，神驰的目光在眨眼间变幻成促狭的色彩，嘻嘻哈哈打趣他又拿了奖要请用饭。
不幸他会错意。
“阿舒！”就在舒慕心头大恸，靠近情感崩溃的前一秒，何悦笙俄然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阿舒，看着我，别去想柯远，看着我，你只要看着我就够了！我不准你去想柯远，柯远已经死了，是我，现在是我陪在你身边！阿舒，看着我！”
舒慕神采狰狞，每字每句，都像从牙缝里生生挤出，到最后一句，已经歇斯底里。即便率性尽情如何悦笙，也慑于他的气势，震惊之下，连抱怨他打断说话都不敢，就紧紧闭上了嘴巴。
那项链，是舒慕整日戴上身上的，一根黑绳串起两枚指环，白金质地专业订做，内侧，刻着简朴却永久的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