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蓝大夫人还是相府的当家主母,整日里要办理诺大的家业,还要迎来送往,店主赴宴,西家赏花的,上要贡献公婆,中要服侍好夫君,还得和兄弟妯娌搞好干系,下还要教养孩子,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真是没甚么太多的余暇时候。
不得不说,蓝明东此人说话非常晓得掌控关头,大周朝的民风固然比前朝开放很多,但是出嫁的女儿,也没有整天回娘家的事理。
到底是女孩儿家,如果这会是蓝宏森的事儿,蓝明东直接就把儿子叫来问了,可女娃儿娇贵,蓝明东对这个女儿,也是顾忌颇多,直接问底子不成能,也只能是让夫人背过人去问了。
丫环们忙乎的时候,伉俪俩又说了几句闲话,蓝大夫人到底情感不高,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哀叹连连:“唉,我箐箐将来如果又了孩儿,我们俩可如何好啊?”
垂垂的,从门口踱步到了不远处的窗下,隔着碧色的天青纱,瞧着院子里的雨景出神......
“可最后,妾身还不是嫁给了老爷?”
蓝明东不肯看到老婆悲伤,赶快截了话头,说道:“我们不是另有旭儿和森儿呢吗?”
“一幕一幕的旧事,就像是昨儿才产生的事情一样,恰好,这孩子就要找婆家了,真真让人.....”
“与其让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学我父亲,还不如现在就将此事定了吧。”
只见屋里烛火三五点,案几上的紫铜香鼎,作仙鹤噙珠状,鼎身上那精美的缕空牡丹花开间,飘飘袅袅地披发着一股淡雅的茉莉花香。
蓝大夫人也被他这话逗乐了,点头道:“唉,也是,谁的心不是偏的?”
蓝大夫人瞥了眼自家夫君脸上那对劲的笑容,眼神一闪,非常可贵的起了促狭之心。
“唉,这如何说的,快别难过。”蓝明东把哽咽的老婆搂在怀中,柔声安抚,“阿慧,有句话,叫做儿孙自有儿孙福,咱管得了孩子们十年,二十年,可管不了一辈子啊。”
“这么久,不管是阿炫也好,阿德也罢,箐箐总有个喜好的吧?”
“我跟你说,这点上你可得跟我父亲学学,你看看他和我娘,对箐箐和珊姐儿没甚么辨别,以是说,这外孙女儿和孙女儿都是一样的,你可不准偏疼!”
“他们俩还要给你娶媳妇进门呢,等将来,这几个几个孩子再给我们生上一大堆的孙子,孙女,看不把你忙晕?”
屋外,也不知是何时变的天,竟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滴打到屋顶的碧瓦上,是滴滴答答,雨滴落出院中养着莲花金鱼的青铜圆瓮中,是叮叮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