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哲笑道:“那是天然。”固然现在大理寺,御史台勘察甚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类的冤案他没办过几件,但贵王交代下来的,天然另当别论,何况蔡九那厮的作为他早有耳闻,若不是碍于蔡京面子,早就把他办了。
承平乱世,相国寺香火更加畅旺,赵桓即位时更重修菩萨金身,相国寺借机大范围补葺,远了望去,禅院深深,殿宇崇丽,果有“金碧辉映,云霞失容”之势。
武植与瑗瑗乘了一座双驾马车,带上几名乔装卫士,直奔大相国寺,瑗瑗高兴的一起谈笑不断,武植奇道:“大相国寺有甚么好的?看你这般高兴?”
“叔父!”一声清脆的呼喊,鲁智深身后闪出一条小身影,恰是瑗瑗,谨慎翼翼让开坐卧的犯人,跑到了木栅栏之前。
武植笑道:“我去看看智深大师,劝他几句,所谓因果循环,本身的孽缘旁人又怎消得?毕竟还是会落在他身上。”
瑗瑗忍不住咯咯笑道:“皇叔你就会哄人。”又道:“智深大师是谁?”
武植还未说话,牢房中响起衰弱的声音,“美意的官人,求求您就带她走吧,她没罪啊……”一条人影盘跚站起,走上两步,来到栅栏之前,才见他疏松长发下,仿佛是名女子,挣扎着跪倒,用力叩首:“官人救救她。”
七巧顿时把头摇成拨浪鼓:“没,七巧一贯最听相公话啦。”
巡城的官军巡检也各自交头接耳,不晓得在说甚么,只是他们巡查再不似常日那般对付,常常叫过行人搜身,特别是见到又十几岁的小女孩,定会抓过来核阅一番。
七巧说道:“莫不是大和尚又肇事了?”倒是对武植说话。
武植细心看看牢房,这才看出是一间女牢,又看看鲁智深,随后看向了徐秉哲。
徐秉哲愣了下,点头道:“是有这回事。”
徐秉哲仓猝解释,本来关押犯人时,鲁智深倒是如何也反面瑗瑗分开,徐秉哲当时摸不准瑗瑗来源,他又是名和尚,也就临时由了他,女牢中这些女子各个肮脏非常,想也不会惹得大和尚起甚么歹心。
武植笑道:“走,咱出来看看智深大和尚。”拉起瑗瑗小手向走进禅院。
各个堆栈酒楼老板,不约而同的收到街区“老迈”的告急传唤,仓促出门而去,心中大多忐忑,是不是庇护用度又要晋升?
等智清一向陪武植来到相国寺最北端的一处小禅院告别,瑗瑗实在压不住猎奇,问道:“皇叔也想削发?莫非神仙是假,佛倒是真?”
徐秉哲的心顿时提到了嗓眼,却见小女孩儿悄悄点头,笑着说道:“牢房挺风趣的。”这才擦了把盗汗,哭笑不得,牢房风趣?也只要这类朱门令媛说得出。
智清微微点头,笑道:“王爷慧根天成,若不是大宋千万百姓离不得王爷,老衲定日日上门,劝得王爷早日离了那花花天下,舍却皮郛,早成正果。”
军汉刚瞪起眼睛,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啪”一声,已经挨了一个大耳光,锦服男人身后的保护拎起他脖领,就摔了出去,嘴里骂道:“还不快去传徐秉哲?”
武植见她淡绿裙子还是那般洁净平整,明显没有受刑,这才放心,中间侍卫不等节级说话,一刀劈开了栅栏上铁锁,拉开栅栏,瑗瑗雀跃的扑到了武植怀里。
“圆寂就是死,有啥难懂的!”武植哼了一声,又道:“智深,你可莫在混闹,实在不成我帮你修一座小寺院修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