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沈荷香用手沾了茉莉花油,细心的往身上涂了一层,这才套了衣服懒懒的坐在窗边,取了手指尖一点的润油在手上,然后渐渐的在手内心揉了揉,悄悄的润着面。
老爷子死了今后,沈成石一家便被继母和大伯赶了出来,说是分炊,实际上这便是独占了沈老爷子的产业地步铺子,只分给了沈成石和柳氏山脚下的三间烂泥房,半文钱都有,如果不是柳氏卖了仅剩下的那支母亲留的玉镯换了六两银子,让沈成石拿着杂货挑着去卖,恐怕一家人早就饿死了。
日子现在过的是雪上加霜,沈荷香感觉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多赚些钱改良下家里的前提,起码要吃得好些,把娘的身子养好,随即便伸手翻了翻炕上放着的几条锁边绣帕,这就是为赚个手人为,裁制好了买到手就直接能够绣花。因为料子普通,以是卖的很慢。
沈荷香倒是笑的甜兮兮的坐在炕边,然后身子靠近柳氏微低着头娇声娇气道:“娘,你看这茉莉头油就是我做的,香不香?”
柳氏正心烦着,听到不由瞪了沈荷香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懂甚么,那香料一点点都要几十文钱,得卖多少条绣帕能赚返来。”
一大早沈父便挑着竹篓走街串巷的卖货,沈荷香拼集着喝了半碗菜粥,便漱了口进里屋,只见柳氏坐在炕上正将旧荷包里的铜钱倒出来数了数,越数神采越是不好,见沈荷香出去。这才将铜钱仓促放回荷包里。
沈家后山上很多花花草草,这几日她跟屁虫一样跟在沈父身后,像个小尾巴,即便沈父生了几日气,但毕竟是本身闺女,冲本身软声软气的说话的模样即天真又灵巧,连跟了几日他也就气消了,砍柴时也要时不时的转头看着,恐怕她玩耍时摔着了。
柳氏也确切感觉喝了这几日身子利落了些,闺女又看得紧,一天两顿不落,因而也不消她催促便咽了下去。
而刚才跟娘亲说的话,那天然不满是真的,如果上好的头油真这般好做,都城做脂粉的但是要发大财了,未填加别的贵重香料帮助,花油的香味普通是很淡的,远没有这般清雅香韵,这一点她宿世跟着香贩几年,不想懂也懂了七七八八,之以是她能用简朴的质料做出上好的头油来,倒是要跟她手心中的泉液息息有关。
在十天前沈荷香便将山上采的茉莉花用水泡了,然后放进小罐里和芝麻油混在一起,用热了七八分的水热蒸后,密封起来,明天赋取出来,一翻开罐口便闻着一股幽幽的茉莉香味,闻着她面前一亮,顿时放到桌上,然后借光朝罐里看了看,又取了她跟柳氏要的空胭脂盒,然后谨慎将罐子倾斜着,只见一股透明的水状物先从罐子里流出来。
“你会?”柳氏也是吓了一跳,这做香料的但是技术人用饭的饭碗,方剂就是把在手里烂在内心也不会奉告旁人,像她们如许的平头百姓想做也没处所学,以是沈荷香一说会,柳氏也感觉是假的。
以是,一年来家里省吃俭用吃糠咽菜,个个面黄肌瘦,柳氏身材本就虚,还要整天为财帛操心,沈成石挑着担子卖货每天固然有进项,但是最多一日净赚二十多枚铜钱,少时才几枚,一个月下来也不超越四百铜钱,还要交给老宅继母每月二百铜钱,剩下的一百多枚一家人即要吃喝,又要补葺这漏雨的土房,本来还存了百文,柳氏前不久传染风寒,还倒欠了人家药钱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