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是个玩皮的,玩了一会儿又感觉败兴,内心俄然有了个主张,解开了一个小炮仗,将火药粉倒在地上围了一个圈儿,点着了,只见微小火亮光起,一个火苗舔着的圆圈顿时呈现在面前,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标致。

清霜固然傲岸,她倒一贯是情愿跟着阮熏玩的,清雯想了想,也跟了上去,清沅没法,也拉着清雪的手畴昔。

清雪也不怕,冲动得小脸红扑扑的。

魏氏呵叱她,“你这孩子,半晌也坐不住……”

大老爷阮铨穿戴从五品的祭服站在老太太中间,后边是穿戴右衽襕衫的六爷阮钘,阮熹和阮熏站在他们身后,他们身后跟着大大小小的阮府众女眷,一一等着祭拜先人。

贺氏也笑,“新年新气象,是两个嫂嫂运气好,我但是想着要翻本的。”

清沅传闻,老太爷本来都要加三孤了。

清沅看看屋里世人,对他道:“外头黑灯瞎火的,又冷,五哥哥要如何玩?”

本年的席面是“八大件子”:

过年祭拜,在正院明堂里停止,明堂里长年放着阮老太爷的排位。

她从阮熏手里拿来一个也学着他把火药粉撒在地上,笑道:“来,五mm,让你尝尝这在火圈里的感受。”

阮熏摇点头,“这可不可,丢得不巧会弄伤你的,你便在一边儿看着就好。”

清霜笑得和顺,“不怕的,五哥,又不是甚么伤害的事。”她手一抖,就撒了些火药在清雪的新褙子上。

玩了一轮,也不晓得如何清雪就一脚踩进了火圈,她人又小,谁晓得那小火苗竟缠着她身子烧上去了。

清沅看了她一眼,这个贺氏,仿佛与永宁侯贺家是亲戚。

吃过团聚饭,老太太感觉很对劲,叮咛下去赏了大厨房高低,世人簇拥了她回万寿堂。因着本日要守岁,大师都不敢说要回房的话,老太太喝了点酒,可贵高兴,要几个媳妇打叶子牌,本身坐在贺氏身边看。

“五哥,你在找甚么呀?”清雪猎奇地看着阮熏进了西侧一间倒座房里找东西。

清霜点点头,常日骄贵慎重的脸上也模糊瞥见一丝镇静。清雯还是是一副畏缩怯懦的姿势,能不开口就毫不说话。

“你这张十万贯打出去,保不齐要给她们两个放炮了。”贺氏年纪轻,打了一手烂牌,几副下来已经输了二两银子。

阮熏努努嘴,只能领着一串大小女人出门。

杨氏笑,“六弟妹是新手,不消怕,没钱了有老太太兜着。”

当年若不是老太爷看阮铨实在不是读书的料,而阮家祖上也恰好是军户,他才去皇上面前求了恩情,稀里胡涂瞒过了御史弄了这么个差事来。

“闭嘴!”阮熏瞪了她一眼。

“这……”阮熏有点踌躇。

清霜看着清雪在阮熏身边转悠,内心有些不舒坦,不过是个庶女。

“可跟你们说好了,不准说出去的,不然下次有好玩的就再不带你们了。”阮熏蹲在地上解着这串鞭炮。

“嘿!找到了!”他转过身来,竟取出一串鞭炮来,清雪一乐:“五哥用这玩意儿来干甚么呢。”

除夕早晨的筵席摆在了西跨院,可贵举家团聚,女眷们也没有避去次间,在正厅里摆了三桌,阮府男丁不盛,几个大小爷们一桌,老太太和三个儿媳,王氏抱了丞哥儿坐一桌,清沅和大房里几个女孩子坐一桌,清霜有些不乐意,她作为嫡女,却要和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坐一桌,感觉是自降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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