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发笑,看他讲得满头大汗的,便取出帕子给他,说:“快喝口茶吧,也不消讲得这般卖力。”

她有些懊丧。

“另有,常有那些羁旅寄客,携金银入市,倒是不会作奸不法,到底不免也细致鄙陋些,你见着这些人可要避开些。”阮熏打量了一眼她的脸,有些难堪地说着。说罢还握拳放在嘴边轻声咳嗽了声。

清沅点了点头,“天然。”

清沅点点头。

“听哥哥说来,真是要好好见地一下了。”清沅很恭维。

“你先前在姑苏也见不到如许的庙市吧?”阮熏有些对劲。“凡人日用所需,以及金珠宝石,布匹细缎,皮张冠带,估衣古董,在这庙市里呀,精粗毕备。定叫你看得目炫狼籍,分不清东南西北。”

正说着话,外头凝香来报:五女人来了。

清沅摸摸她的脸,“你年纪太小了,等年纪再大些,我带你出去好不好?”清沅晓得,清雪要在杨氏面前开口说这个,换不来甚么好。

“叫你少吃些糖吧。”她捏了捏小女人圆润的脸颊。

北京的庙市,逢朔望则是东岳庙,北药王庙,逢三则是宣武门外之地盘庙,逢四则是崇文门外之花市,7、八则是西城之大隆善护国寺,俱陈列甚多。

清雪抱着一只青斑纹的瓜棱罐出去,她现在偶尔会来找清沅说话。

“你不晓得,正阳门外头,可不乏蜚声京里的老店,六必居、烤肉宛、同仁堂,都在那一处,另有和顺居、天福号、月盛斋,你若喜好,我们便在那用了午膳,饭后你有兴趣,便能去内联升瞧瞧鞋样,去正明斋买些饽饽、桃酥带归去,再往瑞蚨祥看看缎子、皮货,若你喜好文墨的,我们再去荣宝斋买些文房四宝……”

清沅宿世就传闻过琉璃厂了,连永宁侯府在这里也有个铺子,她踌躇地说着:“五哥哥,你如果想带我走遍这些处所,怕是明天也看不完,嬢嬢只是让我们出来看庙市的。”

“那我让你五哥哥带些好玩的东西返来,好不好。”

铜镜里的女孩子蛾眉带秀,双目含情,腰如弱柳顶风,面似娇花扶水,看在清沅眼里,却感觉好似一个没有秘闻的富丽粉彩,尽是踏实繁华之气,倒不如那悠然的白瓷显得洁净清澈,充满古韵。

“……灶君庙的庙市与别的处所可分歧,每年玄月,自十五日起,只开庙三日。”阮熏兴高采烈地坐在马车里同清沅口若悬河地说着。

他一鼓掌,抬开端看着清沅,又道:“我们过宣武门回阜财坊,还能往琉璃厂转一圈,本年大比,很多借居在各省、府会馆的招考举子都会从故乡带来些书画、法帖和铜、瓷、玉等玩物,同居住在琉璃厂海王村藏书、藏贴、藏画的铺子仆人相互抚玩,相互买卖,这些铺子很多都是名流清客、文人雅士创办的,并非以红利为主,清雅得很,倒是能瞧见很多好东西……”

糖丞相就是糖画,亦糖亦画,可观可食,小孩子非常喜好。

原是为了这个,清沅笑了笑,魏氏不过提了一句,她来京几年也没如何出过门,让阮熏带了她去崇文门外的灶君庙逛庙市。

阮熏犹自不觉,持续说着:“也不知能不能从大栅栏西南斜出去,往虎坊桥大街走……那边是市廛、旅店、商贩、优伶业集之所,繁华喧闹,别处再也没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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