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归家后繁忙了一日的夏霜寒姐弟俩与下值返来的夏敬之一起用过晚膳,父女俩正在书房里考校着夏朝阳的功课(书院过完正月就要休学了,夏朝阳的功课可不能落下),隔壁院落的柳氏佳耦领着本身的一双后代上门来了。
元宵节过后第五日凌晨日出时分,一辆朴实的马车驶出了定国公府,车厢里坐着的,是夏霜寒与夏朝阳兄妹俩。至于夏敬之,他另骑一匹马,在夏霜寒兄妹俩之前出了国公府的大门,往翰林院上值去了。
“那姐姐可得和哈兹鲁伯伯的交班人打好干系啊,别等我长大的时候,哈兹鲁伯伯老了,不想走商了,到时候弄得我连一个戎族女人也见不到。”
柳家上门这件事夏家早就推测了,毕竟夏霜寒为了救济柳子润和柳明珠受了那么重的伤,柳家的男女仆人如果不上门称谢并表示一下体贴之情,那估计柳家今后的名声就要不得了。
至此,夏柳两家皆大欢乐,总算是把元宵节早晨的事情翻畴昔了。
“伤还没好利索,又画起画来了?”夏敬之昂首望了望站在书房门口,额角的痂还没退洁净的女儿,无法又放纵隧道:“既然闲不住,必然要画画,那就拿出去吧。”
“爹爹过奖了。”能听到父亲的赞美,夏霜寒心复镇静得无以言状。要晓得宿世,常常夏霜寒感受本身画技有所长进之时,她老是只能在内心感慨“非论画得再好,爹爹也已经看不到了”,宿世的遗憾此生能获得弥补,这怎能让她不镇静?
“还好姐姐今后不消嫁进如许的高门大户里去勾心斗角。”得知陆夏两家的婚约将在一年后消弭的夏朝阳道:“姐姐就合适过戎族人那样自在安闲,独门独户的糊口。伉俪结婚后关起门来过本身家的小日子,没有侍妾通房闹心,也没有公公婆婆的刁难。只等父母上了年纪,再和兄弟姐妹们轮番将白叟接到家中顾问。如许的日子过起来才真是费心。”
“等朝阳长大了,如果想找个戎族的女人当媳妇,姐姐绝对举双手同意。”夏霜寒的话里含着显而易见的打趣成分,只可惜,夏朝阳可不是普通的汉人小男孩,别人家的男孩闻声姐姐拿他今后的婚事打趣,或许会感到难堪亦或羞怯,夏朝阳却因为遭到戎族风俗的影响以及被姐姐打趣过很多回,已经麻痹了。因而,夏霜寒等来的是夏朝阳没羞没臊的答复。
除了感激拯救之恩,体贴夏霜寒的伤势环境,李氏的问话里实在另有一个首要的躲藏主题,那就是夏霜寒的婚事。夏霜寒在陆野生伤的事情李氏是晓得的,脸上留了疤,能够要毁容的事情,她也听本身的儿子说过了。固然李氏并不中意夏霜寒成为自家的儿媳妇,但李氏和她的丈夫都以为,毕竟夏霜寒是为柳家受伤的,如果因为受伤毁容一事而导致夏家丢掉了与定国公府定下的婚事,那么他们柳家就有需求、有任务将夏霜寒娶进柳家的大门。毕竟人不能忘恩负义不是,害得人家丢了那么好的婚事,本身家不赔偿一桩归去,如何着都分歧适,更何况就知己和道义上来讲,柳家几代人一向都有本身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