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来不过是一次绝佳的露脸机遇,于薛云晗倒是超越了两辈子的大事,先是一掉队又一起,竟有点恍恍忽惚地,夏毓珠看表妹脸上怔然的神采,觉得她是要见驾,过分于严峻,赶紧悄悄掐她胳膊一把,悄悄说:“别担忧,你客岁不是见过一回吗,皇上很好说话的。”
自从坐上皇位,便再也没有人敢用这类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眼神看他,除了早夭的五公主,哦,另有跪在面前的小女人,宣和帝恍忽地想起了客岁在玉秀宫的夜晚,也是这个小女人醉了酒后误闯出去,叫他觉得是女儿返来了。
“娘娘说的对,是臣妾想得不殷勤。”贤妃闻言果然松开了手,摸着经心保养的寸长的葱管儿似的尾指指甲,面上有些诚惶诚恐,欲言又止一番才说:“但是臣妾已经令人禀了皇上了。”
念完了,殿内又是一阵群情声起,有那不熟谙的纷繁问起了这三位女人到底哪个是哪个。
“没有射中。”薛云晗何其体味父皇,晓得父皇是听出来了,摇点头:“因为我和父亲说了一句话。”
却听梁三全顿了一顿又唱道:“另,望江侯家薛三女人,请同几位女公子一起到正殿见驾。”
薛云晗醒神过来,抱以夏毓珠一笑,一边和别的三位女人跟着梁三全往正殿去,一边脑筋里转的缓慢。
镇静后悄悄扒开卫贤妃的手,挑挑眉:“皇上日理万机,好不轻易才得一回闲,我们不能为皇上分忧也就罢了,如何能拿些许小事去烦皇上,给皇上添乱呢?贤妃进宫的年事也不短了,如何今儿格外的调皮?”
宣和帝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既然你不肯意,那就不要坐在这里了,明儿一早就自个儿回京吧。”
宣和帝将王大女人的画放到一旁,就着桌面点评另一幅画,“远山近水,山谷里红枫似火,流水旁落叶融金,再配上一轮落日暮霭沉沉,将此时此地此景表示得非常逼真,这一副‘秋色图’和王大女人的‘见猎图’是完整分歧的气势,画风是女子专有的细致委宛,难为一炷香的工夫就作出了这么精美的画作,赏苏合香一瓶。”
明里说的是调皮,实在说的是一把年纪了如何还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