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人好大的威风!”院门大开,两个丫头在前头提着灯笼,刘氏在背面由贴身丫头扶着出来,“不知我这做婶母的那里获咎了三女人?让三女人半夜半夜上门来讨伐?”

薛云晗闻言非常吃惊,她已经风俗了薛世铎和夏氏之间看着相敬、实则冷淡的干系,本来只是想着如果她没能在刘氏这里拿到对牌,希冀薛世铎能赶过来帮个口,完整没想到这个便宜爹肯做到如此境地。

薛云晗就住在夏氏院子的后罩房,几步路就到了夏氏卧房内。只见夏氏两眼紧闭,神采却并不安宁,紧紧地拧着眉头,似有挣扎之色,薛云晗见她面色通红,将手背往夏氏额头一探,炽热感敏捷度过来,薛云晗心头一凛:“去请大夫了没有?”

薛云晗可不怕和刘氏撕破脸皮,以她所见,薛老太太并不是刻薄寡性之人,只是不知为何对夏氏成见颇深,本日这一出如果夏氏所为,薛老太太必会方向刘氏,但换做她,倒能在薛老太太跟前按事情起因好好分断一番。

二房那边守门的婆子压根儿不肯意通报,水芝撸了手上的金戒指塞畴昔,那婆子才暴露个笑容往院子里去,不过半晌又返来,硬硬地说一句“二太太已经歇下了,明日再来”,不管水芝拿出细银镯子还是金簪子,那婆子都再不肯去传话,明显是得了叮咛的。水芝想冒死大声嚷嚷两句,却叫那婆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嘴。

到了晚间薛云晗已经歇下了,因为不由自主担忧林恒,以是还未睡着。俄然有人来捶房门,一下比一下更响,听得上夜的南朱从睡梦里惊醒过来,心口“咚咚”直跳,南朱是个火性子,正要呵叱,却到外头的声音仿佛是桂花的,还带着哭音。

“呵。”薛云晗嘲笑一声,看来平时在薛府逞强过分,连个丫头也敢对她说三道四,不过恰好,这类大丫头是借主子的势行事,拿住这句话,届时闹到薛老太太面前有说头,刘氏也脱不了干系。

“女人,等一等!”

大房的婆子们在来的路上都得了叮咛的,当即就有两个婆子上前,一个扭住蕊珠胳膊,一个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刘氏气得一噎:“你!”

没有对牌,就出不了府,更没法赶车去接大夫。

薛云晗晓得水芝必是受了委曲,但现在不是计算这些的时候,夏氏高烧一刻也迟误不得,一边往外头走一边连声叮咛:“桂花守着太太,水芝去二门处找人请世子爷出去,若过了一炷香我还没返来,直接叫世子爷往二房的院子去。南碧南朱不必去了,找四个力壮的婆子跟着我。”

半夜半夜的,明日二太太推说一句无人奉告她,院子里的人高低串好话,水芝便是再多长一张嘴都说不清,更首要的是夏氏的症状来的急,底子迟误不得。水芝没法,只要回转头来叫薛云晗。

南朱跑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薛云晗和刘氏剑拔弩张的场面,二太太嫁入薛家十来年一向握着掌家大权,身上养出了些积年的威势,按理自家主子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半大女人,如何和二太太对峙起来,气势竟一点都不落下风呢?

“女人,女人,太太病倒了!”桂花是夏氏身边客岁提上来的一等丫头,平时性子算得上斯文沉稳性子,薛云晗听她说话这么急,想来夏氏必是病得重了,赶紧起家披了衣裳就往外头去,还是南朱一边跟着小跑一边替她将衣裳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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