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混闹了些,看来老二果然是不可了。”镇静后点头一笑,“卫贤妃现在只晓得个哭,睿王妃刚结婚就要守寡,怕是也三魂吓没了六魄。”
“先时睿王府张了榜,世人都怕天家严肃,虽则繁华喜人,但是万一出了岔子却要拿命来填,是以头一日无人敢应榜。”宫女碧茶这几日和红兰轮番着随常嬷嬷跑睿王府,这会儿晓得主子表情好,亦是端了笑意斜签身子坐在镇静后下首的小绣墩上,想多哄得些犒赏,“厥后睿王妃瞧着没人,便往榜上添了内容,言明有功则赏,无功也不见怪。”
不一会儿薛老四到了百善堂,王子重性子闷,但薛老四够活泼,和薛老太太打个号召就带着新朋友往自个儿院子里去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年青人微红着脸道:“指教不敢当,子重很幸运能和薛四叔相互切磋。”
现在,诸事顺利。
王子重脸更红了:“祖父道男儿该抢先立业后立室,子重功名未成,还未曾订婚。”
镇静后广袖一拂,一套光亮如玉的尖足白瓷茶盏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啪!”
都说到封地这份儿上了,目标已经昭然若揭,说白了就是不想就藩,镇静后按捺不住心中的惊怒之气,“这一对母子一贯都是凶险狡猾,难不成此次沉痾竟是装出来的?”
“此人脑筋倒是矫捷得紧。”镇静后赞道,随便撸动手上一枚戒子赐给这口舌聪明的宫女,随即挑眉:“卫贤妃和睿王妃是不顶事了,魏国公府的人呢,就让睿王府这么混闹吗?”
两人出了百善堂的院子,刘氏探听薛老太太:“母亲,您感觉这位哥儿如何?”
镇静后听得云里雾里,内心模糊有种不好的感受,却又不晓得这是个甚么局,想了半晌毫无眉目。这经常嬷嬷进得殿来,神采不似昔日的轻松,眉头皱出一个川字,一脸的严厉苦相,镇静后心中不安愈盛,问道:“那头如何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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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东宫探视的宫女恭身禀道:“太子爷本日蚀用了一碗珍珠米熬的粥,还用了一碗鸡汤,太子妃的胃口和觉头一贯不错,本日存候然脉的太医说太子妃的胎像很稳。”
“娘娘您还别说,这魏国公府的人更会闹。”碧茶接了戒指谢了赏,接着道:“凡是应榜进睿王府的人都要颠末府里的查问,前几天收支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靠谱的,魏国公瞧着这些人实在太不入流了,且二皇子躺在榻上毫无好转,是以亲身往长春观请了方丈周道长并他的师弟孔道长。”
“只是……”刘氏有些踌躇,“只是那位王大人出身本来就浅显,这么多年还是个从五品,可见是个不会变通的,怕是家道有些简朴。”
薛老太太睨她一眼,“哼”了一声,“鱼和熊掌不成兼得,京里的勋贵门阀后辈们,家道就好,又有几个长进的?真有那么个十全十美的,岂不得家家争抢。”
“哦?”镇静后听闻此言,立了身子坐起来,以道学之名欺君的吕神仙还在刑部大牢里关着等三司会审,吕神仙前几年打仗的达官朱紫很多,现在大师都唯恐来不及避嫌,魏国公是柱国老臣,在这时节大喇喇请两个羽士为皇子诊病,就不怕触怒宣和帝吗?狐疑道:“那两个羽士如何说?”
“我有身了。”
薛老太太大几十岁的人,哪能不晓得刘氏的心机,中肯隧道:“是个好孩子,足称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