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宫中宴席不断,这也是流珠最期盼的时候。宫宴之上,人多眼杂,她与徐子期说话便也能便利很多。只是自打前次在徐子期班师返来的那场宫宴以后,两人虽时不时打过几次照面儿,说过几次话儿,可实打实、肉贴肉的亲热,倒是再也未曾有过,最多也不过拉拉手儿,亲上一会儿。

香蕊点了点头,又低声道:“二娘现在是太仪了,可不能随随便便找身儿衣裳,不若便在此处等着,让人去回咱宫阁里拿。”

流珠但道:“她睡得安生,在此处换衣,不免吵醒了她,儿且换一间房罢。衣裳的事,你便不必操心了。”

傅辛眯起眼来,遽然扯了她倾倒于软榻间,声音嘶哑道:“朕多多耕耘,你必能争气。”

却道是夜厚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虽是正月苦寒,亦属*夜长。

流珠唔了一声,却又听得傅辛望着她,似笑非笑隧道:“珠儿可有醋意?她们进了宫,朕可不能让她们白白守活寡,非得雨露均沾不成。”

这小半年来,她心境几经起伏,每一日都想着该如何给傅辛下毒。只是给官家下毒,实在不是轻易的事。官家对她甚是防备,一刻也未曾松弛,每顿饭前都有专人试食,她沏的茶亦是一口不喝,她如何能寻获得机遇。

傅辛挑起眉来,打趣道:“就未曾想朕?”

香蕊再未出言,流珠揣着一颗跳上跳下的心,又去了她与徐子期趁着宫宴几番相会过的那间配房。她才候了没多久,便听得门扇吱呀一声被人翻开,流珠赶紧回顾去看,果是徐子期踩着黑靴大步跨来。

傅辛垂眸,半晌后勾唇道:“只要你生个儿子,待你百年以后,必会追封你个皇后之位。”

常常此时,她便会想到傅辛曾亲口说的,“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人之所不能成”。只要她强忍着,假作顺服,扮作逆来顺受,嫁狗随狗,那么光阴久了,总有一天,他会对她心防稍减,到时候她便能趁虚而入。

人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话的意义,流珠竟也有几分了解。或许恰是因为和徐子期重新到尾都藏着掖着,避人耳目之故,她和徐家大哥儿的这份豪情,也老是新奇而炽热的,每番相会都提心吊胆、争分夺秒,诚恳说来,实在刺激。管它有无明天,且尽此时欢娱。

香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随她一同入了空配房内。婢子送了醒酒汤过来,香蕊奉侍着令仪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流珠见令仪除了打盹也不再似先前难受,临时安下心来,柔声谎道:“儿且去换衣,清算安妥后便去前殿。至于香蕊你,在此处看着公主便是。”

这一回过年,官家宴请百官,二人又有了见面的契机。流珠悄悄瞻仰着,面上却一派安静,只持着列有坐席的长长票据,一一察看,并向改完了折子,临时安息的傅辛道:“坐位及菜品、歌舞,皆已定下,官家且再看看有何遗漏罢。”

而在国公府式微,且得了阮流珠在侧奉养后,这个男人于少年时的最后一个遗憾,仿佛也趋于美满。他夙愿已偿,人在欢愉够了以后,整小我都遽然泄了劲儿,转而专注于培养担当者来。便连流珠都感觉,他对本身的兴趣,也不如暮年浓烈了,床笫之间也再不会使些可骇的手腕虐玩于她,亦不再用古怪的器具来扫兴,实在令流珠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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