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坦一笑,低声道:“娘子放心,我尽管着发明及督工,旁的事与我何干?”
荣喜轻笑一声,也不怨他,随即道:“罢了,给了就给了。不是儿胡乱猜度,只是教一个五六岁的小郎君出来偷钱,多数就是二郎和盼姐儿调拨的。被偷的人转脸一看,见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儿,那里会多计算,只怕都见他不幸,顺手赏他些银钱,长此以往,可不就是个快意算盘。”
荣喜惊奇道:“旧人……是哪一名?”
崔坦红了耳朵,赶紧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你去做一身,我看你穿便好。”
荣喜垂下眼睑来,低低说道:“不必理他们。他们沦落至此,怨不得别人。先前襄武帝虽抄了国公府,却也多少留了点儿家底,儿也舍了些银钱,成果全被阮二郎酗酒寻欢,糟蹋了个干清干净。盼姐儿实在不幸,真真是白搭一番心机,现现在娘家婆家两面靠不上,亲弟弟投井而死,畴前也算是官家令媛,现现在却穷得鱼生空釜,无粮可炊……想布施他们罢,又怕他俩那性子,贼心不死,如跗骨之蛆般又贴上了,混闹一番,谁的脸上都欠都雅。”
荣喜转念一想,感觉恰是这个事理,因此也不再过于忧愁。她心上稍宽,随即又转过身来,柔声道:“萧四哥他们抓了个大贼,要接连几日彻夜鞠问,也得空看顾那几个孩子,他便求儿帮着照看。儿考虑着,不多少脆将他们接到咱家里住上几日吧?那几个孩子,你也都见过很多回了,除了阿胜春秋小,有些爱哭,其他都不是爱喧华的,必不会滋扰了阿郎你。”
崔坦闷声道:“我没忍住,偷偷给那小郎君塞了些碎银。”
荣喜点了点头,心上倒是一叹。
崔坦眯起眼来,道:“不烦,不烦,接过来便是。明慧和罗瞻,都有些奇思妙想,平常来咱府上时,便让我也跟着开了几次窍。阿胜虽是个爱哭鬼,却长得玉雪敬爱,我疼惜还来不及,那里会感觉滋扰。”
崔坦呵呵笑着,不管她说甚么,他尽管点头称是。荣喜细细凝睇着他,不由得倏然莞尔。
二人也不再多说此事,荣喜话锋一转,又对着崔坦笑道:“自打二娘将名下那几间铺子俱都转给弄扇以后,这小娘子做的,是愈发风生水起了。她前些日子给儿递了信儿,说是在汴都城外又开了几间铺子,且还做起了定做洋装的买卖。是了,汴京里的洋人愈来愈多,她这买卖做的,恰是时候。阿郎,你可要定做一身儿?那洋装虽说有些古怪,可穿起来,倒是极显精力的。”
他说的是谁,荣十八了然于心。阮恭臣的那点儿肮脏心机,她早就清楚,她畴前是哑忍不发,兀自难受,每次见着阮二娘都忍不住与她悄悄比较,厥后倒是浑不在乎了。
荣喜·谢何兄怨荣何喜
崔坦言辞间也非常焦急,道:“可不是么?我强留了那小郎君半下午,领着他去吃饺子,看杂耍,又教他识了几个字,最后总算是见着了这小郎君的爹娘。未曾想,竟是熟悉的旧人。”
徐子期即位以后不久,荣六自请去官,去了离汴京不远的乡间养老,时不时便运些本身种的白菜萝卜,往荣喜府上送去,搞得荣十八娘和崔坦,每月里总有那么几天,非得吃白菜和萝卜不成。眼下,荣老先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