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些混蛋洋人,每天来跟官家吵架,又是说降关税的事儿,又是拿修铁路的议题来烦他。他们到底清不清楚,明不明白,这个大宋朝是官家的,又不是他们洋人的,如何能轮到他们说的算?他们就该老诚恳实地待着,买一点儿东西,卖一点儿货色,至于别的,便不需求他们操心了。
珞珈胡思乱想了这一通,可把本身给绕胡涂了。脑筋里满满的都是浆糊,珞珈不由得有些烦恼起来――早晓得当年爹爹让她读书的时候,她就好好读上几年了,现在也不至于听不懂官家说的话,用的词,还搞不懂官家在想些甚么。她真的很尽力地在想了,实在是想不明白。
【徐子期番外终】
官家建国以后,放开海禁,准允国表里互通来往,光阴长了以后,这混血儿倒是越来越多了。珞珈便是这股潮流中的一员,她年约十六,生于永新元年底,有着汉人乌黑的头发,却也担当了洋人母亲那乌黑的肌肤,诱人的狐狸眼,矗立的鼻梁及微翘的唇,前凸/后翘,身材高挑且小巧。
珞珈嘻嘻一笑,在他颈项上轻咬一口,留下两片红艳艳的唇印,好似碧桃花儿普通盛放在男人的脖子上。徐子期微微垂眸,有些不喜她这般行动,却终是抿着薄唇,未曾开口斥责。
想到这里,珞珈伏在龙案上,偷偷地抿嘴笑了起来。她掩开口鼻,恐怕惊扰了徐子期,而徐子期斜眼一瞥,便将她偷笑的模样看了个清楚明白。珞珈这副娇憨媚态,令官家不由得微微勾唇,一手搁了毫笔,并单臂将她搂到了怀里。
珞珈在家中乃是次女,因此官家总唤她二娘。珞珈是不喜好这个称呼的,固执地但愿他能改口,直呼她的姓名,可她闹了几次,徐子期偏不肯让步,还是唤她二娘。
官家微微一怔,缓缓伸脱手来,悄悄抚着珞珈的后背,倒是噤然不语。
花雾萦风缥缈,歌珠滴水清圆。重严峻雾当中,仿佛渐渐地,现出了一小我形来。他视野缓缓移落,自那人清秀的侧脸,纤长卷曲的睫羽,微珉的红唇,缓缓滑到她饱满的胸脯,而后凝在了她那白藕般的细腕,及那纤纤素手上。
“如果我有天死了,二娘承诺我,有生之年,年年去我那衣冠冢前祭扫,不得相忘。生时同寝,死了也得同柩,不能从了旁人去。”
思及此处,珞珈偎在龙案一侧,像只幼小而又柔滑的小猫儿一样,将那张鲜艳的脸埋在本身的臂弯处,那双显得有些青涩的媚眼儿,则眨也不眨一下,定定地望着面前批阅奏章的陛下。她内心悄悄一叹,想道:官家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过眼了……
“妾想的是你啊!想到你,就忍不住偷笑了。”珞珈死死搂着徐子期,一双狐狸眼儿如两道弯月般眯了起来,褐色的瞳孔里尽是欢乐。
独一的聪明人,就要数左丞相嵇庭了。只他一个,最会顺着官家说话了,每次他说些甚么话儿,出个甚么主张,官家的眉头,立时便会伸展一些。珞珈真恋慕嵇庭那副嘴上工夫,如果她也能学会,也能出口成章,叽里呱啦地说一大通,逗得官家畅怀,那该有多好啊。
俄然间,清风凛作轻寒,却将才子吹散。
“二娘想到了何事,”他埋在她的颈窝处,轻嗅着她身上少女的香气,“竟这般偷笑,说出来也让朕欢畅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