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听阮宜爱如许说,心上一松,傅辛则目光深沉地凝睇着她,沉默半晌,这才道:“二娘说的有理。”

她方才躲在柜中,听二娘唤官家姐夫,稍稍一猜测,便晓得她是皇后的庶妹,寡居的阮二娘。在她看来,阮二娘的姿貌是比不上本身的,官家能看上她,必是阮二娘勾引之故。

他说着,话音微微转冷:“你秦五娘,也过了二十年舒坦日子了,常日里非龙肝凤髓不吃,非桂酒椒浆不饮,非玉碗金勺不消。论起打赏下人,脱手便是大几两银子。再说这吃穿用度,样样都比比朕这个九五之尊还要豪侈。朕让你嫁薛微之,那薛家郎君好歹也是一表人才,出息大好,如何,你倒还感觉委曲了不成?”

她反拽住傅辛的袖口,细声细气地低声道:“你何时和她好的?是不是她勾引得你?官家……四哥哥……你如何变成这副模样了?你方才说的那一通话……”

秦五娘柳眉一挑,轻声道:“逼迫?你方才在床上,清楚是欲迎还拒,半推半就,那里有被逼迫的模样?”说着,她有些轻视地勾起红唇,“当了婊/子,还立甚么牌坊?那货真价实的纯洁节女,如果受了这般摧辱,早就一头撞死在红柱子上了,哪有一个似你阮二娘这般,成一次功德不敷,另有二次三番的?依儿看,只怕你也是乐在此中,欲罢不能,偷情偷得欢畅着呢。”

话及此处,她非常委曲,也不顾及宫婢在旁,泪水顿时流了出来,断断续续隧道:“从没……见过……四郎如许发脾气,是奴奴错了,是奴奴不好……”

傅辛此时现在,面上一丝笑意也无。他目光冷厉,声音却非常轻缓,低低说道:“阿娇缘安在此?”

秦太清蜷在角落里,胸脯起伏不定,娇躯微颤,但垂着头,待在原处,动也不动一下。傅辛拢了拢有些疏松的袍子,眼神暗淡难懂,他乍然脱手,去拉那秦家贵女,未曾想秦太清反倒先行发作了,哭泣着娇声道:“官家……官家如何能做这事?你欲要抄儿的家,杀儿的亲父,还能说是为国为民……可这个女人……又是如何回事?”

流珠仓促披衣,轻咬下唇,半倚在锦纹软榻之上,但见傅辛面色阴沉,突然伸手,快速拉开了朱木柜门,而于顷刻间映入二人视线的,是一个伸直在柜角,满面不敢置信,穿戴寺人衣裳的小娘子。那小娘子眼圈发红,神采虽有些灰败却也不掩风华,红唇微微爬动,恰是那奶名唤作阿娇的秦家太清。

傅辛听着后果结果,嘲笑一声,手指微微敲着桌面,道:“朕这宫城,倒是甚么人都能混出去。”

傅辛并不言语,只目光灼灼地盯着阮流珠,流珠心跳得缓慢,佯装出一副欢畅的模样,搂着锦纹小盒,口中道:“儿急着做买卖呢,不能在姐姐这儿多待了。”

“五娘这事,做的实在不当。但念在昔日情面上,朕不欲穷究。你且先归去,这其中启事,朕他日再同你细说,可好?”

流珠听了这话,也懒得再与她多言,火冒三丈得紧。她环着小盒,拂袖而去,谁知这一出门,便见傅辛好整以暇地立在门口,身后跟着的,则是战战兢兢的关小郎。

“你一个反臣之女,也敢对朕直呼为‘你’?秦太清,光凭这一点,朕就能治你个僭越之罪。”

流珠想起来了,这就是薛微之那娘子。据闻她出身高门,夙来骄奢,她也曾听傅辛提起过,说是这秦五娘对他一往情深,之以是拖到老迈年龄也不说婚事,心心念念满是为了他,最后迫不得已,才便宜了薛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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