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一听,眉眼温和了很多,抬眼看着他,道:“但是来这里找萝卜甚么的?”
另一人笑道:“那某他日可要去驾车看看。某看了那《痴娇丽》后,实在也想让这小美人儿给某含含雀儿,摸摸心儿,咂咂嘴儿……”他说着荤话,引得世人笑作一团。
潘湜长长地吁了口气,神态不清,含糊道:“二郎前些日子闹了岔子,被勋国公关了禁闭,到了仲春中才气出府。我爹传闻了以后,非说也要关我紧闭。我从速求爹,说:‘不可吶爹,他阮二领的是文职,在府里头也能办事,我办的是皇差,在禁卫军里当值,这如果不去,官家必会见怪’。爹一听,也没辙,只交代我这几天必然要去当值,不去,说不准有大费事找上门来。我才不去跟那群汗津津的糙男人待着呢,出了门,就来找公主吃酒了。”
流珠瞧他明显非常难受,却还哑忍不发,赶紧令人去熬煮醒酒汤,并拿了浸了冰冷井水的巾帕来。阮二娘将这便宜儿子送入他的卧房内,赶了他上榻躺着,将凉巾帕递给他,随即笑道:“这是喝了哪家的烈酒,竟然这般狼狈。”
她微微张口,想要劝一劝女儿,但是瞧着女儿这一副模样,这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她不再提起官家,转了话头,又提及了买卖上的难处,和国公府银钱上的严峻。阮宜爱良善,但她耳根子实在是软,谁都能说动,听好久未见的母亲诉了半天苦后,便低声道:
冯氏没甚么经济脑筋,以是在做买卖上才屡战屡败。她只想着卖便宜些,必能赢过阮二娘,却没想到阮二娘这衣裳之以是卖得好,就是因为代价高,只朱紫能穿得,别人都仿不来。不过冯氏这一手,就算是失利,也能造出很多以假乱真的便宜次品,对阮二娘的买卖,天然也会有不小的打击。
流珠回过神来,将腌制好的鱼片倒入锅内,固执筷子,悄悄划散开来,沉默半晌,随即温声道:“菜早就调好,包子馒头也热了热,这粥顿时也要做成,也不知那两个小的起床了没?”
被亲娘又训了一通,阮宜爱委曲得不可,清泪涟涟,抽泣道:“妾那里晓得秦家出事了,妾甚都不知,官家也不跟妾说。mm当时新丧了夫,日子过得艰巨,妾给她这花腔,也是应急,又有甚错误?”
徐子期自恃酒量好,也没想到鲁元公主那酒不但烈,还烧得人非常难受,直感受有团火气在胸膛间来回乱窜。他唯恐在部属面前透露一丝狼狈,强撑着回了府,此时听得流珠的调笑,也跟着笑了笑,展开一双清冽眼眸,直直地盯着阮二娘,倒是没说话。
那人赶紧回神,手竟有些微微颤栗,眼神暗自往徐子期那一瞟,便见他一把扯了潘湜的领子,猛地扔在地上,面上微微带笑,声音却冷得煞人:“禁卫军虽不戍守边关,可也是正端庄经的军。你潘三郎不来当值,遵循律法,那就算是逃兵。出征流亡,初杖责一百,如果再犯,便要处以绞刑,父母兄妹皆要连坐。潘三郎,我先前放了风声,你却还是不来,那便怨不得我。”
另一边,傅辛自打在阮宜爱处发作了一番后,也不再拦着国公府的人来见皇后了。冯氏急仓促地赶来浣花小苑,见着娇宠长大的宝贝女儿面色惨白,怏怏地倚在软榻上,无精打采,不由非常心疼。
薛微之可想明白了,官家对世家不满,迟早都要拿世家开刀,他另娶个世家女,不定又是娶返来个秦太清,不但难服侍,今后还要垮台。再说了,他现在根底尚弱,除了流浪的秦氏女外,世家也不肯把小娘子配给他这么个前程不定的。思来算去,娶徐*,虽不甚快意,可也算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