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与加菲尔德聊了些话,均是在摸索外洋现在的生长状况,只可惜越是摸索,她越是暗自心惊。而另一面,徐*不在屋中,却在院内,正和出来透气的傅朔说着话。那傅朔真是浑身高低,半点儿端方都没有,随随便便地坐到台阶上,两手别离搭在膝盖上,嘟着嘴,发着呆,活跟台阶上长出的一颗大蘑菇似的。

几人正说着,自小道那边,缓缓行入了几辆翠盖华车。因前夕下了雨,此处又是京郊,门路不免泥泞很多,那车子走了一会儿,便走不动了。

言罢以后,二人就此辞过。怜怜好生接了信,为防丧失,特地回了二娘房中,拿墨砚将信好生压住,锁了门扇,这才出门采买。

徐道正笑着摇了点头,声音沉厚,缓缓说道:“活儿确切多了很多,我在京郊又盘下了个小庄子,专门给新招的学徒住。只是若想着靠造这织机吃一辈子,约莫也行不通。若不是二娘给我二人举荐了崔探花郎,我指不定还要忧愁呢。崔郎君的点子甚是别致,虽说实现起来实在不易,但我反而是以更有干劲儿了。”

荣十八苦笑了下,倒是说不出话来。阮大郎自打不再冲突冯氏送来的婢女后,与荣十八的干系,便愈发冷酷了。二人说是伉俪,但是这一个月下来讲的话,恐怕还不如那马夫和阮大郎说的话多。荣十八娘心中虽苦,可却也不肯向人等闲透露,但笑了笑,转而调笑道:“二娘还说儿呢。你瞧瞧你眼边儿也有点儿发灰,这几日约莫也睡得不早。”

徐*淡淡望他一眼,笑着答道:“是二娘亡夫的哥哥的女儿,殿下可算得清?”

萧奈稍稍一想,晓得这怜怜最得阮流珠的信赖,便也不筹算早晨再跑一趟,干脆自袖中取出了叠好的信纸,递与怜怜,温声道:“那便劳烦小娘子了。且把这信,移交给二娘便是。”

徐*勾了勾唇,点头叹道:“可不是。我们当是献宝,人家却权当作是在看古玩。固然人家面上未曾显出嫌弃之色,可儿这内心,却很有些自取其辱的感受。”

而在一众外使当中,有个男人,身材高大健壮,面庞漂亮成熟,穿戴白衬衫及玄色西裤,足蹬锃亮黑靴,不住地与世人说着话,恰是说着一口流利汉语的加菲尔德先生。

十八娘为了驱逐外使,特地好好安插了一番,那些外使的兴趣仿佛不小,但是等见了什物以后,反应反倒变得平平了很多。流珠悄悄察看着他们的反应,不由心上微沉,待安息之时,便手中捧着茶杯,对着几位低低相谈的外使,微微一笑,随即对着那充当翻译的加菲尔德先生道:“儿见几位先生,仿佛感觉我们那三锭织机也无甚别致之处,却不知在中间的国度里,都用着甚模样的机子呢?”

加菲尔德蹙着眉,沉声道:“二娘如果故意,也不是全无机遇。之前外使们向陛下提出了互市之策,陛下言辞间虽有些冲突,但是以后,外使又和大皇子深谈了一番。那位殿下或许是年青较轻的原因,比陛下好说话很多,也长于寻觅折中之法。他奉告我们,全面开放海疆,准允底下百姓和洋人互市,估计是行不通,但是能够设置皇商一职,由朝廷特批一些贩子与外洋贸易,至于贸易的货色,只要朝廷规定个范围便是。殿下说,如果这般的话,陛下毫不会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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