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大舅子”三个字,徐子期微微一哂,眼中却可贵带着笑意。待潘湜出去以后,这徐将军正了正面色,将军中事项向阮恭臣缓缓交代一番,也未曾如阮大郎所料那般对他多加难堪,只在阮恭臣临走时,轻描淡写隧道:
只是眼观四下,那里有人会在软甲外再套上一层大袄!阮恭臣面色微凝,只能强自忍耐着,踩着军靴,快步往主将营帐走去。可谁知到了帐子边上,却听得军士说,徐子期等大将正在与将士一同明白新运来的火器,不在帐中。
这一边阮大郎夜里头忐忑难眠,不知出息是吉是凶,而那边厢,汴都城里,国公府内又出了件事。
这一日朝晨,她做了早膳后,便去叫弟弟喻喜麟,谁知一入房中,如何找也找不见人,再一摸床榻,冷冰冰的,一丝暖意也无。盼姐儿慌了神,赶紧扯了半醉半醒的阮二,喊他寻人。阮二精力委靡不振,肿着眼泡,无精打采,话都说倒霉落,盼姐儿恨铁不成钢,只懊悔本身当初如何就一心要嫁他,不得已只好本身出府去寻。
萧奈又问了她些话,随即便召来捕快,私语一番,似是交代了些事情。喻盼儿缓缓昂首,直直地望着他,萧奈微一挑眉,温声道:“阮家娘子,不若让咱护送你回府上罢?你有孕在身,还驰驱好久,我怕你路上出了岔子。”
他稍稍一顿,赶紧自怀中取出潘湜亲眷寄来的手札,并凝声道贺,道:“三郎而后,也是做爹的人了,实叫我等恋慕不已。”
“我明白,阮大郎不肯入我的麾下,更想去与阮将军等汇合。只是这是官家下的令,我么,也不好违背圣令。既然来了,就是并肩作战的弟兄,还望阿郎,莫要拂了我的脸面。”
阮恭臣凝神而望,便见徐子期缓缓抬臂举枪,眯眼对准远处靶子,面上一丝多余的神情也无,遽然间手指扣动扳机,但闻得铿然一声巨响,枪弹穿膛而出,直中红心。
稍稍一顿,徐子期将燧发枪支出枪匣,随即又凛声道:“有资格装备新火器的,共有三千两百八十人,特封为神枪营。你们这些人,都是立过军功,手里也有准头儿的,此番领了枪,还是按着老端方来。如有违背军纪者,斩无赦。”
男人微微勾唇,随即冷声道:“都瞧细心了吗?这就是朝廷给我们新从洋人那儿买的火器。公然短长。火石主动打火,刮风下雪也好,天降雹子也罢,都挡不住它生火。洋人卖得贵,我们却不得不吃着亏,幸亏这玩意儿也确切造得精美。”
阮恭臣眯起眼来,定睛一看,不由讶异道:“却本来是潘三郎。”这花太岁潘湜几经淬炼,早被徐子期从本来阿谁踏实的花/花公子调/教成了个端庄男人,那身松垮垮的肉也更加精干,阮恭臣若非细看,天然是难以认出。
四月初,夏季的酷寒已然退去,但是在这极北之地却还远远称不上暖和,太阳虽总算是从云里头露了面,但是风里却仍然好似夹着冰刀子似的,割得人面上发痛。阮恭臣到达这日,仓促用膳以后,自营帐中踱步而出,筹算与诸位主将一会,但是一走出帐子,便感觉冻得不可——他住惯了汴京,那里受得了这带着蛮气的大寒。
“夫人莫慌。这般大的小孩儿,最是贪玩儿,现下不晓得在哪儿玩得欢畅呢。你稍事歇息,我但问你几句话,你最后一次瞧见他,是甚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