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揉了揉眉心,穿上靴袜,一边说好,一边趁起家时捧着流珠的脸,缓慢地亲了下,又将酒盏端起,钳着她下巴,逼她喝下,低笑道:“二娘还请避嫌。”
但是等入了席间,距分开宴另有半个时候,文臣武将们不能动杯动筷,只能动口,便大声相谈,而夫人们天然也搞起了夫人交际,大要上看聊得都是些浅近的话题,但入了耳后,却都成了水极深的秘事。
这是徐道甫头一次见如许的大场面,心中有忐忑,更多的则是亢奋,两只耳朵几近通红。流珠正与几位性子开朗的武将家娘子相谈,刚一抬眼,便对上了大娘冯氏的眼,看着慈眉善目,眼神却阴恻恻的,看着令民气生寒意。
阮宜爱嘤嘤低泣,委曲道:“妾畴前想穿甚么便穿甚么,便是做少女打扮,陛下也未曾多说甚么。现在陛下好久才来看妾一次,连妾穿甚么也要管,做甚么妆容也要管。你如果好好跟妾说,妾岂会不按你说的来?奴奴之以是活力,是因为陛下恩宠大不如前。”
流珠偏头看着屏风上映出的人影,那贵为皇后,或者说,贵为宠文女主的娇娇女子背对着屏风,肩膀抽个不断,而屏风这面,霸道专情的男配角却正与小姨子暗通款曲,案下勾连。
流珠一挑眉,只觉得又是傅辛的花腔,可谁知这宫婢低着头,却真将她领到了皇后宫前。提及来这宫殿名唤做浣花苑,很不持重,并不是前朝皇后所住的正殿,可傅辛“宠”宜爱,便由着她性子来,宜爱喜好这小苑的风荷和冬梅,便搬来了这里,也算是她诸多任*儿中的一小件。
第六章
流珠的眼抬也不抬一下,起家出了门,等了半晌后,便见引她的那宫婢又低着头走来,带着她回了大殿。
他倒是不晓得,那青痕乃是娘子挣扎时磕到了矮桌,那里是在街边摔的呢?
这文中宋朝的重男轻女民风还未曾构成,乡间有了苗头,汴京却没这说法。男女皆可同桌而食,约莫算是这朝代最大的好处。阮流珠跟在徐道甫身后,听着他与将士们大声扳谈,偶尔还会夸耀自家娘子的面貌和出身,将流珠当作商品普通显摆,她心头不悦,却不好说出来,只能浅笑以对。
宴上承平无事,只徐道甫因官家提了他的名而格外欢畅。待回了家中,掩上房门,徐道甫醉醺醺隧道:“畴前听闻官家为了皇后斥逐婢妾,又见我家娘子这般仙颜,只觉得皇后定然是个极美的女子。可谁知亲眼一看,皇后虽确切貌美,娇娇不幸,可身高也就刚过我的腰,配上那一身持重打扮,的确像个偷穿娘衣裳的小女娃。咱倒是没想到,官家好这一口儿。不是我说,两人站在一起,更像兄妹,不似伉俪。”
关小郎晓得官家这是赶他走呢,虽说他一走,殿里边就没人了,只殿外有些保卫,但是关小郎也没多想,挠了挠头,持着拂尘出了殿门。
徐道甫一听,也仓猝改口,连连称错。流珠却缓缓笑了,柔声道:“另有一点。可不能说儿是皇后的亲mm。有一个庶字在,便是六合之别,云泥之分,那里算得了亲呢?不信的话,你进了宫问问,儿那甚么心都不操的姐姐,九成九没传闻过你这粗人的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