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被北墨凌抱上马车之时,还沉浸在梦境当中,北风卷起她脸颊边的绒毛,她才惊的半眯起了眼。
国无国,君无君,唯有民才是永久不朽,他斗争平生,终究在明天明白这个事理,明白以后何来破国!
四年前,她含着怨气卷在樊笼中进入了北疆之国,四年间她与北瀛到处为敌,是北瀛一统天下的停滞,四年后,她心甘甘心的再次踏入北疆之国,不再是闻名天下的军火才女,不再是北瀛人痛骂的仇敌,只是一个保护爱情的女人。
“北宫君将朝政弄的一团乱,又因我存亡不明,北瀛的老臣有些放纵,以是我现在要去一趟军机阁,将他的烂摊子收一收。”
甄月轻笑一声,“北墨凌,之前是我目光太短浅,对你有成见,纵观天下,你才是阿谁胸怀天下之人。”
甄月被放到床上之时,就展开了眼睛,昏黄的灯光给冷调的寝殿添了几抹暖意,从五灵山带返来的古琴也放在了几案上,风从微敞的门缝挤出去,拂太长长的琴弦,耳边仿佛还缭绕着男人在竹林时的唯美琴音。
蒲月一愣,又眯起眉眼,“主子晓得了。”看着已经走远的主子,笑容越扩越大。
“季简玄,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曾经我让你良禽择木,现在我们都经历了破裂,你是情愿留在此处,还是跟我们走?”
甄月点头:“之前从未听你弹过,我一向觉得这古琴是墓九老阁主的,没想到是你落在西域的。”
马蹄踢踏,步队缓缓而行,甄月还沉寂在北墨凌雄魄的话语中,待回神后,焦心的说道:“季简玄?”转头望去,季简玄还是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座小山岳。
北墨凌悄悄嗯了一声,在她额间印一吻,“太晚了,睡吧。”
他轻笑一声,几分傲气,半阖凤目望着季简玄,目光凛然生威,“若严格提及,你的祖辈也一定是蜀国,若你因我兼并了蜀国而有亡国之痛,那你也只是个目光短浅之人,王朝更迭,唯有稳定的是民,你想尽忠的是国还是民?”
甄月感遭到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本身,很有些不美意义,窝在北墨凌怀里装睡。
她悄悄嗯了一声,就往他暖和的怀里钻进了几分,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感觉很放心。
回到北瀛时已经是一个月后,因凌王之死又险象环生,被传的神乎其神,北瀛必经是中原强国,北宫君调派雄师在广陵城与郯国打了数月的仗,就为了出一口恶气,弄的两国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