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妮子,真是越来越孝敬了,拿啥乱来你娘哩!”
实在那俩桶水舀完也就二百二三个子儿,但是厥后有个老夫过来,把他们剩下的水都舀走了。
丑橘瞧着王氏那讨厌的神情,忍着笑把她跟前那碗水递给畴昔,让王氏喝这碗看看。
要不是这个老夫把水都舀走了,她们娘俩也不会这么早卖完收摊了。
王氏这就不明白了,这俩缸子里的水都是从河里舀来的,咋不同这么大哩?!
丑橘进屋后,王氏抓着俩门板子就要关上,但随后一想这明白日的关门不大好,就又开开了。
而王氏不知情,一向觉得这俩缸子里的水都是丑橘从河里舀来的。
“净瞎扯!咱缸子里的水是如许的么,这都啥味儿啊,淡巴唧唧,蔫巴啧啧儿的!”
“你这妮子还学会跟娘记仇了,娘不过就问问,问问咋的了!你不给娘说,娘晚晌还清算你!”
丑橘一听,好笑的瞅着王氏,“咋的娘?咱摊上的买卖不好你不乐意,这会儿买卖好了你又想揣摩啥了?”
起先丑橘歇摊的那俩天,一到午晌她还是会去村头看看,且去之前,她都会绕到河边去瞅瞅。
王氏接过碗,猜疑的看了丑橘一眼,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她砸吧砸吧嘴,低头抿了一口。
丑橘随后又道,“娘,方才你不是问我那些车把式,他们为啥宁肯多掏一俩文钱也要到咱这来舀水喝么?”
不过有些婆姨图近便,走到哪儿就搁哪块舀,有些婆姨瞅着人太多,挑着担子还到下流那块去,那边的水就更难下咽了……
王氏的这句话丑橘都听了十来年了,可王氏一次都充公拾过她,她还真想看看王氏要咋地清算她哩。
丑橘忽的一笑,让她娘先别焦急,起家出了堂屋,没一会儿端返来俩碗水,一碗放到她娘跟前,一碗放到自个儿跟前。
不过今儿收摊早,可不是因为买卖不好,丑橘攒的那俩桶水不到个把时候就买卖完了,这才收摊回家的。
实在丑橘清楚,王氏是想晓得为啥那些车把式前俩天还嚷嚷着她家的水比别人家的贵,今儿一到就上赶着到她这里舀水来了哩?
见王氏进门后就转悠个不断,丑橘便开口问道,“娘,你这是忙活啥哩?”
王氏瞅着便拦住她,“妮儿你干啥?”
这二百来个子儿另有点分量的,放到桌子上收回一声闷响,丑橘觉得她娘是要数钱哩,就伸手去解荷包子。
“哎,没忙活啥,”王氏念叨了一句回身走过来,坐到丑橘跟前,瞅瞅外头,把怀里的那袋子钱抽出来搁桌子上。
比及了自家院子,丑橘推着车才搁下,还没把车上的家伙什儿卸下来,就让王氏叫到了堂屋里。
王氏一板脸,觉得自个儿明天凶了她几句,这妮子是记下了。
“咋了娘?这就是咱缸子里的水啊,昨儿返来,我推着车子去河里舀来的。”
要晓得那天若不是有陈土炮在,他们也许就不会到她这儿舀水来了。
南拗村的这条河是与牛家村共用的,她们村比较好些,处在中上游那块儿,她们村里的婆姨摆摊前都会到河里去舀水。
她这气得一拍大腿,“哎哟,你这妮子,绕来绕去的是想急死娘啊!从速说!”
“哎哟,这个不急,”王氏坐着扭扭身子,“妮儿啊,你跟娘说说,那些车把式咋都跑到咱这里来舀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