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们去摆摊,赶上车把式“回拨”,这个回拨就是说,他们这些车把式赶车赶一趟车得三四天一个来回,今儿他们在这儿,下回再来估摸着得是几天以后了。。
本来她还揣摩着她爹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这会儿她真真感觉是她娘说的有些‘过’了。
以是,明儿村口铁定没这么多人,她们也能够躲懒一天。
王氏神情奇特的看着丑橘,像是听懂又像是没有,“你搁山上舀水就跟人家不一样了?”
王氏把丝瓜放到案板上,切成滚刀块,道,“不管咋的,后个儿你摆摊去,原把价放下来,咱还是就阿谁俩文钱一瓢,三文钱俩瓢儿的价呼喊,保管差不了。”
王氏使着抹布把菜刀案板擦一擦,跟丑橘说道,“那是你把价儿舀的高了,谁过来你都说是三文钱一瓢儿,十个听了有七八个点头,能有买卖就怪咧!”
可这会儿来摆摊的婆姨多了,那些车把式可选的也就多了,大伙儿都从河里舀水,人家为啥上你这来,不就是跟别人家的不一样么,她只要弄的跟别人家的不一样,才攒到钱哩。
丑橘拗不过王氏,又抓了几粒盐豆子搁锅里,搅了搅舀到盘子里,端到堂屋。
村里报酬了省柴禾,煮粥前都会把米舂一下,就是捣碎了,如许熟的快,够绵糯。
“你这妮子,既然晓得那些天儿没人来,今儿赶巧碰上了,为啥不把那半桶水卖完再收摊啊!”
王氏不觉得然道,“那又咋的,咱又没拿臭水沟的水乱来他们,山上的水跟河里的谁有啥不一样的,不都是水么!”
给丑橘舀了一勺丝瓜炒蛋,她自个儿夹了一块咸菜,又道,“妮儿啊,娘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明儿别上山舀水了,你如果有这个工夫,还不如跟娘学学针线活,你要晓得,咱村里的女人都是自个儿做嫁衣的……”
丑橘微微叹了口气,揣摩着该咋的跟王氏说,起先摆摊她是到村外那条小河里去舀的水,当时只要她一家在村口摆摊,那些车把式没有多余的挑选,渴了只能到她那边舀水喝。
王氏也舀了俩碗稀粥端出去,娘俩清算好就开端吃晚晌饭了。
王氏把洗好丝瓜拿到灶里,气恼地说着,她们娘俩走的那会儿赵大娘还在呼喊着哩。
丑橘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禾,瞅着锅烧开了,便揭开盖子,使着大勺搅了搅。
丑橘挽起袖子,把另一个灶上的锅子刷了,嘴角动了动,想说啥却又没有说出来,反正她娘明天不跟她一起去,她是该咋的还咋的。
语气放软道,“另有啊,打明儿起你就不要上山去舀那甚么,那甚么山泉水了,后个儿直接到河里舀去得了,咱不费阿谁劲儿,你看你得背着个大葫芦来回几趟才气装满这俩桶水,一个下午的工夫就这么磨没了。”
王氏去拿了个盘子过来,这是给丑橘舀菜的,一边念叨着,一边还不忘提示她多搁些盐巴,这是要就着稀粥吃的,淡了可不成。
听王氏一向在抱怨这茬,丑橘反问了一句,“娘,那你说咱那会儿另有买卖么?”
丑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记得李来福之前常常说的一句话,这句话只要他跟王氏拌嘴时才说的,说家里今后如果不足粮铁定不给她吃,饿着她耳根子平静些!
她内心明白,那些车把式不来舀水跟这个平话的脱不了干系,可另有一点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