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量久雨就停了,阿牛也不消再留在丑橘家躲雨了,这会儿路好走,他得从速归去。
不过阿牛还是说了,午晌那阵他过村来办了点事儿,归去时路过村口那块,瞧着有很多婆姨聚在老树下摆摊,却唯独不见她。
阿牛这会儿可贵一笑,提及雕葫芦这茬,他倒是话多,直说自个儿运气好,本来那天他备了十来个雕好的葫芦赶集去,起先他把摊子在镇子上,守了大半天却没一个过来瞧的,更别说买的了。
“没、没啥……”只要她别把他想差了就成。
可这会儿他总算是见到丑橘妹子了,又、又不晓得该说啥了。
实在话说返来,南拗村跟牛家村就搁了一条田埂,俩个村庄里人平时走的都比较近,过了村来串门子的,碰到个刮风下雨啥的,就近到别人家里躲雨的事儿也是常用,阿牛就算啥也不说丑橘也不会往歪了想的。
“哦,合着是这么回事儿啊,有劳你了阿牛哥。”
丑橘目光落到门边,看到他带来的那篓子木葫芦,记得十来天前他才到赵大娘那边舀了一篓子,这才过了多长,他又舀来了?
丑橘回屋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直接去了灶里,才她架着柴禾在烧水哩,现在赶好烧开了,她就舀了一壶热水端到堂屋里去。
闲着没话说,丑橘便明知故问一句,“阿牛哥,今儿你是来跟赵大娘舀葫芦的?”
厥后比及雨大了,自个儿也走不了了,没体例,他就先到院子里帮她把褥子收了,躲在堂屋跟前躲雨。
阿牛喝完碗里的水,昂首看向丑橘,她这会儿正坐在他劈面喝水,俩人同坐一桌的景象,让他一时有些苍茫。
一进屋,她瞧见阿牛正襟端坐地坐在桌前,仿佛从她出去那会儿就这么坐着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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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也转头看了门边那篓子木葫芦一眼,木楞楞的点了点头,实在他家里的木葫芦另有,也够使一回的,压根就不消来这一趟。
丑橘倒是没想到那么多,才她冒雨赶返来收院子里的褥子,身上叫淋湿了大半,她自是先回屋换身干衣裳再说了,要不比及着凉了,难受的还是她。
丑橘出于客气送他到院外,谁知阿牛临走前跟丑橘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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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她这话问的也是多余,阿牛的买卖如果不好,咋会再来舀葫芦。
晓得阿牛此人浑厚,另有些害臊,这会儿在堂屋就他们俩人,估摸着他又是不安闲了。
可喊了半天没人承诺,就想着她跟桂姨是出去了,但是他感觉自个儿就如何走了不大好,便在内里等了等。
见阿牛说的鼓起,丑橘也是笑了,他这么乐呵就跟她头一回攒到钱一样,就算是几个铜子儿都感觉跟金豆豆似的。
一样不知该说甚么的另有丑橘,她内心直抱怨,这个阿牛,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她还不如扔块石头到水里,还能听个响哩。
只是他也不晓得自个儿咋了,总想到南拗村来,今儿寻了个借口过来了,又总想到村口老树那边,比及了那边,瞧见南拗村的婆姨在摆摊,却唯独不见丑橘妹子,那会儿他才晓得,自个儿本来是想见丑橘妹子。
除了外头“滴答滴答”的下着雨,屋里顿时静了下来,静的只要丑橘自个儿喝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