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一边抱怨着朝王氏那边畴昔,内心却也迷惑,她娘这个时候咋醒了,普通不得睡到下半晌才会起来么?
方才在堂屋里,阿牛提及雕葫芦摆摊的事儿,说自个儿攒到钱了,内心乐呵的不成。
丑橘也是明白,阿牛这么乐呵,就跟她摆茶水摊头一回攒到钱一样,就算是几个铜子儿都感觉跟金豆豆似的。
他俩说唠着,丑橘话赶话的就问阿牛雕葫芦挣很多未几,可这话一出口,她就有些悔怨了,感觉自个儿问这个是白白惹人腻烦哩,人家挣多挣少关她啥事儿么。
这会儿阿牛又没头没尾的说了这句,仿佛她很在乎他挣多挣少似的。
丑橘听了一笑,晓得她娘是在为这俩天没能摆摊而窝火,摁她的话说,这俩天得少挣多少钱哩。
王氏一听,本来就没好脸儿的脸更沉了,瞪着眼盯着阿谁自作主张走到她院子里的婆子。
王氏看到这点最是嫌弃,就仿佛她自个儿藏在墙根里的那五两私己叫人惦记取。
“瞧你说的二嫂,咱妯娌还不兴串门子啊,”马氏嘴上是跟王氏说着,俩眼儿直在丑橘身上打转。
可现在雨停了,阿牛也没有来由再留在丑橘家躲雨了,他得从速归去。
她披着一件衣裳,俩眼皮子正打斗哩,睁不大开,全部儿就没睡醒似的。
王氏说到这茬,才想起自个儿醒了要干啥,她瞧着丑橘啧了一声,“你这妮子,又给我撵屋里来了,从速起开,我还要到咱灶里瞅瞅哩。”
她把鞋根柢胡乱一缠,“我说老三家的,你到我家来到底干啥来了,别没事儿总瞅着人家闺女瞧,你自个儿也有三小子哩!”
可丑橘倒是蛮乐呵的,一来天儿不热,上山舀水也不会感觉热的慌,二来下雨天对她的买卖好,村里有很多婆姨到河里打水,下雨天儿河里的土味重,得过一阵子才好哩,可她上山舀的水就不会,还是一样清甜哩。
那会儿阿牛张张嘴是想说来着,但是让丑橘给扯到别处去了,阿牛的性子醇厚,别人问他啥他都会说哩。
“娘,你咋出来了,才还下雨着哩,细心着凉了!”
王氏低着头,抬眼儿看了她一下,“还能有谁,就畴昔的那几个,这天儿不热,瞧把他们给乐的,跟山猴子一样。”
王氏瞅瞅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问道,“妮儿啊,家里来人了?”
可这会儿她倒是咯咯笑了起来,对王氏的怒瞪视而不见,转而望向丑橘,“阿橘啊,你咋傻站着哩,咋不叫人啊。”
“妹子,我雕葫芦挣的、挣的好着哩,够赡养自个儿,另有,家、家里的……”
“哎呀娘,你就别折腾了,咱家的蓑衣还好好的在咱灶里挂着哩……”
本来丑橘是筹算摆摊去的,但昨儿才下了雨,隔天日头又不大,摆了也没多少人舀来,丑橘揣摩着去了也是傻坐,还不如搁家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