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你是在何人手上买到的?”男人安静的问道。
王氏一听,忙低头寻了寻,抬手才看到丑橘说的那一串儿铜钱,她赶快数了数,未几很多五十个,算上本来的六十八个,恰好百十来个了。
李成还说他为了摸索而用心自报家门,想看看阿谁丫头作何反应,可当他说了他家仆人姓袁后,这个丫头的反应却让人感觉有些怪然。
丑橘好笑道,“这可不是一个子儿俩个子儿,这但是一百来个子儿。”
王氏还是要了四十文钱,而李成还是给了五十文,过后王氏自个儿乐得直咧嘴。
仿佛想起了些甚么,男人淡淡的摇了点头,随后又问,“阿谁丫头是如何说的?”
“泉水就在南山这些个山头上,但到底在哪儿个山头上,俺还真说不清。”
“行了,走吧。”
“哼,真是个鬼灵精,说了即是没说!如果那么好找的话,老头我还用得着这么操心吗!”老夫气得直吹胡子。
有俩婆姨谈笑着让王氏留下,王氏清算好针线篓子,笑道,“那可不,我妮儿但是我的宝儿,给个金蛋蛋都不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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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男人安静的脸上蓦地一肃,眉眼间那点笑意荡然无存,“去查清她秘闻,把人给我带到府里来!爷要会会她!”
王氏装着没闻声,乐呵呵的又数了一遍把铜钱清算好。
丑橘瞅了俩眼便收回目光,感觉自个儿现在也多事儿的很了,这村口的道儿是大伙儿,车马侍从是人家的,人家想走想停干她啥事儿啊。
“娘,咱该走了!”寻到王氏,丑橘便大声儿的喊了一句。
“哎哟,那真是太好了,多亏菩萨,财神老爷保佑……”
这不是李叔儿的车么?咋才走啊?
她那会儿是使了个心眼儿,手腕舀的高些,瓢儿里的水就盛的少些,本来丑橘得舀十六七瓢儿才将水壶舀满,那次王氏也舀了十几瓢,可壶里却没有满。
她咧开嘴笑了,“哎哟,我说哩,啥称到我的胳膊这么硌得慌哩,合着是这串儿香香钱给闹腾的。”
瞅着天儿不早了,丑橘清算了摊子筹办回家,昂首正都雅到劈面那辆厢板车迟缓而安稳的走在路上,恰是往那南山镇去的。
男人微微偏过甚,看到老树底下的丑橘,“是她……”
王氏正跟婆姨们唠的正欢,没听到丑橘的叫喊,直到王氏身边一个七老八十的老迈娘提点了她一句,她才往丑橘那边看去。
可那天过后李成有好一阵子没来,王氏可就犯病了,把自个儿肠子都悔青了,直念叨自个儿贪婪,省下俩瓢水,把人儿给获咎了……
丑橘把一碗水端到了王氏跟前放下,“娘,你这会儿倒是焦急了,我还深思着你是不上心了哩。”
男人嘴角不由动了动,俊朗的眉眼闪过一丝淡然笑意,倒是有很多派不上大用处的小聪明。
记得那次是车把式回拨的日子,丑橘那天忙活着号召其别人,把李成这活儿交给王氏。
丑橘到院子里舀了俩碗水出去,瞅了瞅桌子上,朝王氏那边努努嘴,说她手底下不另有一串来钱儿么。
李成有些揣摩不透,在这里摆摊的都是些无知的乡野村妇,而卖给他水的也不过是个乡间丫头,主子为何要见她呢?
王氏一听,前阵子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面向屋外,一迭声地感激满天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