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这是在否定我的身份吗?当然若非你母妃,我的母亲也不会惨死的,现在我终究找到了生父,你便如此否定我,不觉惭愧吗?”
卫明贞淡然一笑,将身侧的帝王佩剑递给了白萝,道:“该来的老是要来,你这两日药效也褪了,我瞧这把剑衬你,拿去用吧。”
钦天监的官员再度来催促,卫明贞到口的话便收了归去,只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瑾,便无趣的冷哼了一声,命令抬灵上天宫。
此话一落,白萝便异了神采,如果之前,她定然会感觉卫明贞是决计为之,但是现在,这话也不是那么刺耳了,到底她还是她的储妃呢。
东西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她该用的。
卫明贞似是早有预感,部下一挥,护在龙撵周侧的御林军便出了很多上去,擒住左相为首的一众朝臣,堵住嘴便往皇陵中拖去。
“看出来了?放心吧,那都是我之前训下的人罢了。”
身为储君,卫明贞并未明白表态,一向忙于国丧与即位典礼一事,直到先帝出殡之日,此事才被闹到了台面上。
“皇妹天然清楚在说甚么,以是,只想奉告皇姐,本相是如何都袒护不了的,就如我的身份,是如何便该如何,你就算否定,可我与父皇的血缘干系也是断不了的。”
看动手忙脚乱跟前赶后的白萝,缓过气的卫明贞便会心一笑,揉了揉她并未梳发髻的头顶,轻声道:“无事了,真是可贵见你这般担忧我。”
“左相为父皇弃世之事甚为劳累,既然父皇曾有旨于你,那么你也该同父皇去复旨了,这冒充皇家公主一事,可得跟父皇说个清清楚楚。”
“还不将白侍郎请下去,嵘国公方逝不过几日,便忘了自个的姓,成何体统。至于可有公主遗落官方一事,本宫过后定要彻查个清楚。”
白萝回宫的决定,直接导致楚聿安大怒,不过两天不到的时候,白瑾是遗落官方的公主一事,便在全部天都传的沸沸扬扬,而各种启事也被描画的几番多变。
“我为帝,你为后,不好么?”
固然明日才是即位大礼,可追尊先皇梅淑妃为太后一事,是早有定论的,白瑾便这般大庭广众提及卫明贞生母,也确切担得起罪名。
白萝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声,那悄咪咪的小声,不由让冷着脸的卫明贞更冷沉了,广袖下握着白萝的手,重重的捏了捏。
方到皇陵之时,现场情势陡变,白瑾竟然在新派臣子的簇拥下,身着孝服跪迎先帝大灵,乃至高呼“父皇”而哭泣堕泪。
方才推给卫明贞,那人也不恼,将长剑扔至一旁,便顾自饮起药茶来,一面同白萝道:“明日大典时,我会册封你为后……”
先帝出殡时,万人跪满街头巷尾,皇家仪仗伸展了数里之长,哭泣声与哀乐混合,震彻全部天都具闻。白萝是与卫明贞共车的,三十六人抬的龙撵,安稳的走在步队最前端。
卫明贞挑了挑眉梢,冷傲的面上添了几丝无辜,黑幽幽的凤眸就盯着白萝一向看。
若说储妃这一名头,她是不得已才顶之,那么皇后之位,她是不管如何都有些难以接管……
卫明贞的态度已是倔强,跪在先帝灵前的朝臣已有很多开端畏缩了,特别是闻声皇陵中传来的左相嘶嚎声,更是吓的畏畏缩缩。倒是最火线的白瑾,跪的直挺挺的,听到卫明贞的话后,忽而惨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