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力道不小,郭凌捂着脸,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只低声要求隧道:“县主恕罪,是我没办好差事,我……”
郭媛大感无趣,心头的火却也熄了,便懒洋洋地冲郭凌一挥手:“念在你没闹出忽略来,这事儿便算了。你可给我管紧嘴巴,一个字儿也别吐口。如果叫我母亲听到半点风声,我拿你是问!”
丫环女官们回声而去,郭媛身边只留了一个携芳,郭凌则是伶仃一人。
这寒微的态度,明显令郭媛极其愉悦,她的面上头一回现出了些许笑意,用着还算和缓的语声,慢条斯理隧道:“这是雪肤膏子,是我皇祖母赏的,凡身上、脸上有个红印儿甚么的,抹一抹就能消去。你且拿着吧,一会子把你那脸抹一抹,可别叫人瞧出甚么来。”
郭媛非常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了句“免礼”,便又皱起了眉,回身叮咛:“你们几个去外头守着,别叫人过来。”
“那你就去外头散散罢,多带上几小我。”长公主柔声说道,视野又转去了戏台子上头。
郭凌喜出望外,几近是颤抖动手接过了雪肤膏,捧在手上细细打量着,一脸地爱不释手。
“见过县主。”一见郭媛,郭凌赶紧快步走上前来,屈身施礼。
“啪”一声脆响,她的颊上竟又挨了一记耳光,生生地将她的话也给打断了。
郭凌直是眉花眼笑,脆声应了个是,便将地上的金锭子拣起来,还拿牙咬了咬,随后便宝贝似地揣在怀里,千恩万谢地分开了。
打从携芳拿出那牡丹盒儿开端,郭凌的眼睛里就放出了光,现在听闻这竟是给她的,她不由便暴露笑来,感激隧道:“谢县主赏。”
兴济伯府她是常来的,各条巷子皆是极熟,是以这一起也没遇见甚么人,到得紫藤花架时,便见那垂枝碧叶下立着一个面孔浅显的少女,恰是郭凌。
许是脸颊被打得很疼,郭凌在说话时,还在不时地“嘶嘶”抽气,可即便如此,她仍旧不忘向郭媛暴露奉迎的笑,这让她的五官变得扭曲,瞧来有几分风趣。
郭凌忙取出帕子拭了泪,将亭中泼茶一节说了,语至最后又细声道:“……那国公府派了好些会武的仆妇,将王家姐妹也给裹走了。本来我还想着,如果实在不可,便只得冒险在我大姐姐房里做些手脚的,可惜竟是不能。”
郭媛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揣测了半晌,便将袖子一甩。
“喏,这金子你也拿着。”郭媛一脸鄙夷地对郭凌说道,面上的嫌恶更加现显:“我晓得,你那姨娘手头向来紧得很,就靠着你养家呢。拿了这金子你便快去,记得避着人。”
郭媛没说话,神情阴沉地站了半晌,便又问:“阿谁野男人呢?你弄走了?”
今儿唱的这一出戏,恰是她最爱听的《画楼春》,现在正唱到那春娘要离家寻夫,那伶人丁齿甜丽、吐字委宛,深得其中三昧,长公主听得几近入迷。
携芳应了一声,便自袖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小、极其精美的朱漆牡丹圆盒儿,双手捧着递了畴昔,低声道:“回县主,婢子带着呢。”
说这话时,她的面上缓慢地划过了一丝情感,长公主却没重视到。
固然从辈分上说,郭凌是郭媛的姑姑,可郭媛向来不睬这一套,谱儿摆得极大,就连郭冰与郭凝在她面前也必须称其为县主,更别提郭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