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绛烛之泪[第1页/共2页]

行苇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意。

陈劭称心肠笑起来,又用心挑眉:“如何,你怕了?”

陈劭像没闻声,只一径把玩着那粒蜡丸。

行苇低下头,声音亦极寒微:“我拿信去了。”他在袖中掏几掏,便取出一个蜡丸儿。

行苇面无神采。

是方才在门外时一样的题目,但是,语气却冷了很多。

细雨潇湘,恰是陈劭目今的住处。

说话间,府门已在面前,十余级台矶上,两扇乌漆门半掩着。

陈劭含笑点头,跨进门槛,那厢巧儿已然闻声行苇的声音,疾步出屋儿,接至门前,笑道:“老爷返来得好快。”

行苇顿时变了神采。

外间儿炉子上坐着铜壶,他出去斟茶,一注下去,刚好八分满,拿托盘装了,捧进屋中。

绛色的、巨大的烛泪,在他苗条的指间盘转,深红与青白交叉,有一种诡谲的美感。

行苇知他是在与本身说话,恭声应了,二人寂静地自竹间小径穿过,面前一道青漆月门,将拢未拢,积雪满阶。

行苇忙道:“老爷折煞主子了,这是主子当作的。”又抢上前几步:“老爷,主子替您拿衣裳。”

“不消,我本身拿着便是。”陈劭侧身避开,提步前行。

“这是主子亲笔写的。”行苇道,双手将蜡丸儿递了畴昔。

恰是行苇。

陈劭头也不回,只洒然前行,唯淡淡的语声传去身后:“随我去细雨潇湘。”

巧儿便抿嘴儿笑,接过他臂弯搭的氅衣,拿在手里鞭挞几下,絮絮隧道:“老爷返来得恰好,灶上正温着饭菜呢,老爷现下可要用?因天冷,厨下多熬了一种补汤,婢子皆领了,一样是拿药材煨的鸽汤,一样是鹌鹑汤,老爷可要尝尝?”

陈劭接过,垂下眸子,拿指尖推着蜡丸儿在掌心打个转,勾勾唇:“唔,上头暗号还在,可见你未曾偷看。”

很淡的声音,一如他淡白的背影,有一种透进骨子里的轻屑:“若无屁话,就别用这类眼神看我,恶心。”

他陡转首,寒瑟瑟的眸光,向行苇身上荡了一圈儿:“要不,改天我向你主子提提?”

因他出府,那守门的门子未敢阔别,呵动手守在门后,老远瞧见陈劭,忙将门拉得大开,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地,点头哈腰:“老爷返来了。”

他自长巷另一端回府,恰与陈劭走个对脸儿。

行苇缓慢低头,语声冷酷:“主子不敢。”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陈劭温言道,解下氅衣,搭于臂弯。

那蜡丸并非红色,而是很少见的绛色,沉实的一团儿殷红,大要泛出些油光,瞧来既诡异、又素净。

“是,老爷。”行苇应道,声音倒是很殷勤。

陈劭淡淡点头,清俊的脸上,蓄一缕温笑:“倒是巧,我正要寻你。”又向他望两眼,眸子微眯:“你这是刚从外头返来?”

行苇落在他身后两步处,亦步亦趋,偶尔昂首,见陈劭身上只简简朴单一件白袷,袍袖里灌着风,孤峭清越,各处堆雪似化作云朵,驭他乘风而去。

陈劭亦笑:“可不是,原想去外头散散,只积雪难行,再一想,围炉赏雪不比在外头瞎走好么?我便又返来了。”

行苇快走几步,上前推开门,复立于门侧,语声恭谨隧道:“老爷请。”

他掸一掸袍子,指尖轻捻两下,像捻去一粒微尘,蓦地轻笑:“我说,你主子晓得你在我跟前是这副模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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