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家,另有那贱女郭婉,则终将成为她足底烂泥,永久被她踩在脚下。
他们兴济伯府,终是寻到了生财之路!
“如何如许迟?”蛇眼男人抢先问。
一股清冷芬芳的香气,盈面而来,初始寒瑟如幽梅,细嗅又如兰蕙,再歇片时,一缕茉莉残调,缓缓环绕。
有了长公主这句话,何愁韩家不倒?贱女不亡?而他兴济伯府,则又将迎来新的畅旺。
“夫人真是手好段。”她似赞似叹,唇边弧度愈深,然眸底却极森寒:“有此物在手,本宫倒要好生瞧瞧,那位郭孺子还如何在东宫活下去。”
她拔下瓷瓶木塞,凑之于鼻端,闭目细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程氏再贪财,亦知唯下血本,方得厚利的事理。
这一束微小残光,模糊照出此院表面,倒是极精洁的一处地点,朱漆廊柱、翘角飞檐,青条石台矶扫得干清干净,楹栏雕饰繁复,风掠时,竟另有婢女幽冷,散于寂夜。
味道竟是上好。
“咿呀”,偏厢的屋门,缓缓敞开,门边却不见半小我影,唯烛火幽微,在北风中明显灭灭,有如鬼火。
长公主的面上,突然绽出笑意,手腕一翻,便将瓷瓶归入袖中,点头笑赞:“依我肤见,这精油,可谓佳妙。”
此言一出,程氏心头大定,不由暗自趁愿。
院门外积雪厚重,只扫出一条勉强可供人独行的巷子,那黑影飘飘零荡,浑不着力也似,在那小径上晃几晃,一眨眼间,竟已立在柴扉之前。
“另有那韩家,也放肆了好久了。”冰冷语声再响,似一字一字咬牙迸出,带着刻骨寒意。
蒙面男人不答言,先去到窗前,将黑布重新掖实,方坐去屋中仅剩的一张条凳,褪去大氅、撩起衣袍,开端拆解行缠。
但是,于浅显人而言,这些微差别,约即是无。
程氏一向悬着的心,至此倏然落底,旋即便被狂喜淹没。
不待程氏答复,她又将瓷瓶倒转,向手背上滴出几滴精油,先以鼻嗅、复将指捻,再涂抹于手背肌肤,细细察看。
顷刻间,小院又归沉着,屋中一灯如豆,几案粗陋,门窗皆以厚厚的黑布包裹,屋角烧着一只炭炉,炉火毕剥作响,倒是很和缓。
程氏两眼放光,似瞧见成堆的银子朝本身飞来。
再半晌,一个披着大氅的人影,鬼怪般地呈现,蒙着厚布的脸上,只暴露一双阴鸷的眼睛。
谈笑间,二人已是相携而出,勾肩把臂、欢恰敦睦,看那背影,倒真好似一对好婆媳。
真是大快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