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狠狠亏了一笔的田秋林,却没走远,目工夫狠的盯着凌霄野阁的门面。
随后梁嫂放下算盘,一改方才和顺如水的模样,横眉冷目标呵叱道:“给钱,还愣着干吗,当着郑小将军的面,还想忏悔不成。”
刘大娘眉眼一瞪,唏嘘了几声:“啥呀,田家那老婆子就会耍小聪明赢利,那俩儿子立室后更是明争暗斗的抢产业。”
且他夏季也保持着薄衣的风俗,姜酒……应当也能暖身,夏季喝来恰好。
李野草也不推委,直领受了返来:“恰好,我还舍不得呢。”
瞧瞧这谨慎思,真让人欢乐啊。
浓烈醇厚的酒香劈面而来,郑箭眉心微动,却还是嘴犟的回绝道:“小爷不缺酒吃。”
田秋林目瞪口呆的瘫在地上,一听要赔银子,瑟瑟颤栗的倚着门框站了起来。
说罢,李野草站直了身子,眸光冷厉黑寂:“梁嫂,算算他得赔咱多少银子。”
梁嫂眼里充满着亮光,抱着算盘道:“砸坏的桌椅板凳,杯盘碗盏,再加上吓坏的客人精力丧失费和迟误我们店里的买卖。”
李野草悄悄揣摩着,梁嫂甚么时候这么腹黑了。
四十岁的男人脸贴在柜台面上,眦目欲裂,脖子通红,青绿色的粗筋暴起。
李野草赶紧上前,轻声安抚:“方叔,没事的,为了如许的人挨官司不值当。”
郑箭慵懒的靠在一旁,斜长入鬓的剑眉微挑,看不出她算起账来竟这般敏捷。
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
李野草一惊,赶紧拉住了方叔的胳膊。
“这十两银子就怕你拿不稳。”
在旁一向观战的郑箭,不由拢了拢身上薄弱的劲装。
顿了顿,李野草打断了刘大娘不断唠家常的话,出言探听道:“大娘,我在镇上听人说大洞村有家田氏户啊,想必流派不小吧?”
李野草一样含笑着应和道:“是啊大娘,明天打烊早。”
“要我说,有个屁的产业可抢啊?就那点庄稼买卖能挣几个子儿啊,就是死要面子罢了。”
李野草懒得理睬,让人清算了烂摊子就持续做买卖。
他是来要钱的啊,如何现在反倒要赔钱?
田秋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不然还能怕了这几个小娘皮?
梁嫂眼里亮晶晶的,大声应道:“好嘞。”
“你个贱人,这是欺诈,你这是欺诈懂不懂!”
“李野草,给老子等着!”
“本日如果拿不出来,直接送他去报官。”
有郑箭这煞星在,他也不敢冒昧啊。
彻夜提早关了店门,李野草和梁嫂相伴回了村里。
“不像你刘哥,诚恳又不会动脑筋,就会卖力量赚点苦哈哈的钱,日子是勒紧了裤腰带过啊,唉。”
他爆冲的力道极大,被郑箭反拧着肩膀桎梏住时,带来的后劲差点没让两人一起摔到地上。
轻飘飘的几个字,田秋林高低牙都颤抖,一口咬上了舌头。
一双素手拨动着盘珠,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可气在头上的男人力量之大,哪是她这小身板能拉住的?
恶狠狠的说完,就一瘸一拐的捂着头去了药铺。
哐当!
谁敢有牢骚。
李野草拿动手里这些东拼西凑才够的十两银子,掂了掂,分了一半给梁嫂。
郑箭:?
菜篮里的排骨更让她脸上多了几道褶。
“野草啊,明天返来的早,累不累?大娘给你带了些自家种的菜。”
嘴里尽是血腥味,但他却顾不上这些,伸手指向睁眼说瞎话的梁嫂,气的直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