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咂咂嘴,“李格格当初晓得了我的事儿,对四阿哥也一片赤忱的,厥后还生了伊尔哈,四阿哥对她如何也有点儿——”
四爷府
玄月初,索额图第三次上折请退,皇上终究允准,提索额图亲弟心裕暂代领侍卫内大臣之职。
“不晓得,”漾儿诚恳地摇了点头,“前院派来好几个老妈子,说是服侍李格格的,养病期间不准人去打搅。”
在诗玥院里总不宜多待,苏伟很快告别分开。西配院中一片沉寂,宋格格不爱出门,李格格门口被两个嬷嬷看得严严实实的。
苏伟咽了口唾沫,蹲到伊尔哈身边,支支吾吾道“阿谁,李小主是抱病了,等病好了,格格就能随时——”
苏伟装着一肚子的事儿,出了四爷府,上了进宫的马车。
“净胡说,”福晋责怪地瞪了诗瑶一眼,诗瑶抿嘴一乐。
捧着盒子进宫的苏伟有些心不在焉,入了景运门后也没昂首,一味地缕着墙边往前走,直到高山一声呵叱,“大胆!”才猛地俯身下跪,手里的盒子散了一地。
“苏公公,”张起麟一晃一晃地凑过来,“您又在这儿伤春悲秋啦?”
福晋抚了抚鬓边,叹口气道,“李氏有些小聪明,就是好打动,还不如宋氏守端方。想是北巡前的事儿还被她念叨着,惹怒了四爷。爷前次跟我提过,说是三阿哥以下都没有带侍妾,才临时改了主张。这李氏也不知多探听着,胡乱闹脾气,四阿哥对后院又一贯没多深的情分,这下可不得萧瑟她一阵?”
苏伟替人将东西送进了西配院,诗玥非常欢乐,捡了很多的土特产分给苏伟,“我父亲的信上说,他的差事做的很应手,本地的百姓都称他廉洁营私。考了一辈子秀才,现在能造福一方百姓,父亲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诗玥在棚子下一边看着热烈,一边跟蹲在地垄边儿的苏伟说话。没几天,风俗性偷懒的苏公公就被四阿哥强迫性地拎到了农田里除草。
“你才伤春悲秋呢?”苏伟瞪了张起麟一眼,“我这是思虑人生,吾日三省吾身懂不懂?”
七月的天,亮得很早,晨光微曦时,寅时初至。黑暗中刺进抹亮光,睡得云里雾里的苏公公立马哼哼唧唧地翻个身,将脑袋塞进被子里。
苏伟抿抿嘴唇,安抚地对伊尔哈道,“二格格别担忧,贝勒爷一贯心疼您,晓得您难受,必然会让您见李小主的。”
伊尔哈扁着嘴看了苏伟半天,缓缓地点了点头。
康熙四十年
西配院
“苏公公,”伊尔哈扁着嘴应了一声,低下头划着石缝。
十月,颁金节后,朝中忙着测量湖广等处地盘的事儿,四阿哥几近住在了宫中,康熙爷倒是很乐意地抓了个壮丁在身边帮手。只是苦了苏公公要时不时地宫中、府里的两处跑。
四阿哥领着苏伟在庄子里呆到了玄月份,康熙爷由畅春园回宫后,才跟着回了都城。
倒是四阿哥比来常往宫里走,帮着皇上、太子翻阅奏折,参议政事,仿佛忙得不亦乐乎。
半晌后,屋内“咚”地一声闷响,将房门震得晃了三晃。
庄子中的糊口一贯地自在舒畅。
“唔……”苏伟下认识地蹙紧眉头,身子更加用力地蜷进被子中,却如何也挡不住那只做好事儿的手。
一时候朝中鼓起了两股流言,一股说索相在朝中翻云覆雨的日子走到了绝顶,心裕难当大任。另一股则说,皇上提心裕代领侍卫内大臣之职,足以证明圣上对索相的看重,赫舍里氏的风景将持续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