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墙上的落脚之处略窄,只要半个脚掌的宽度。唐子畏往下看了一眼,只见院里贴着墙建了一个小柴房,往前几步正下方便是。估摸着是死不了人,贰心中稍安,便贴着墙往前挪了两步,给朱厚照腾出空子。
凤鸣院里,一个半老徐娘仓促提着衣裙迎出来,瞧见来的两人,眼睛顿时一亮。
他侧头看一眼朱厚照,便见这少年天子明显也晓得屋里人在干那档子事,还泛着酒色的面上并无讨厌,反倒似有些兴味。
唐子畏只是来作陪,并无甚么旖旎心机。他虽来自当代,可情-事上,却比朱厚照这个前人还要保守的多。朱厚照与那些女人们寻欢作乐,他便斜倚在一旁悄悄地喝酒,有女人想要过来解他衣带,便被他悄悄地推到朱厚照那边,看朱厚照淹没在一片女人当中。
“陛下擅自出宫来这烟花之地,此举是在草率!如果万一出了甚么事,便是对天下万民的渎职!是置对陛下托以重负的先帝于不义!”
老鸨笑弯了眼,应道:“哎,那您二位先上三山坐会儿,我让女人们筹办筹办就上去。”
恰是兴趣浓时,唐子畏最早发觉到楼外的鼓噪。
杨元兼一怔,垂下头道:“是臣讲错了。”
宫中八虎失势,朝中李东阳为首的一众官员忍气吞声,虽还兢兢业业措置着政务,却也只是尽其所能保持着弘治乱世打下的根本罢了。
“禁卫?禁卫有甚么……”
杨元兼本就与他有旧怨,而自唐子畏回京后这数月的行动,更是令他不满。
不待刘尚书缓过神来,又听“嘭!”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踹了开来!
“那便让四凤都上来吧,其他的,再挑一二人伴随便可。”朱厚照财大气粗。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峻。”朱厚照笑笑,不觉得意地指着刘尚书道:“你看刘尚书,事情之余,也是要放松放松的嘛。”
“这、不当吧?”他们身处三楼,朱厚照万一出了甚么事儿,他可罪非难逃。
唐子畏摇了点头,“公子都不惊骇,我又有甚么好怕的。”说着两手卡住窗棂一翻身,便到了墙的另一边。
不管你是忠是奸,只如果毛病我玩儿的,就十足给我滚一边去!
朱厚照自幼为了强身健体也习过武,在他看来,这话当换他来讲才是。不过他也未争那口舌之利,一双微圆的眼里尽是别致称心之色。
恰在这时,只听他们先前地点那配房中一片惊叫稠浊着兵甲碰撞之声传来,一张端倪明朗的脸探出窗外,正对上朱厚照和唐子畏的视野,顿时大惊失容。
女人们面面相觑,只道是出了甚么事儿,皆不敢上前禁止。待得朱厚照翻窗出去了,方才大喊小叫起来。
矮的那位看起来不过是个十7、八岁的少年,端倪俊朗,两颊还带着些微的婴儿肥,走在前面,一身气度倒是不凡。高的那位则手持一柄折扇,行动悠然,面上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光彩流转。
“皇皇皇、皇上?!”
“你跟我来,我们从内里走。”
朱厚照很给力,上前一步挡下杨元兼的视野,沉着脸道:“助纣为虐?朕莫非是纣王吗!”
本年可算不得甚么歉收年,特别北边,逢降雨希少,虽不至大旱,可那雨水一全部夏季过来也不过降了三两场。田中稻苗细瘦干枯,结的颗粒也是非常干瘪。
“往哪儿躲呢?”唐子畏也不急,干脆陪着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