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唐子畏瞧他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门外。都穆也来了,只是撑了把伞正站在檐外。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甚么功德儿。

“唐兄唤我名徐经便可。”徐经听出他语气中的疏离,心头略有些绝望。不过到底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不敢强求,能遇见便已是相称荣幸了。徐经略有些局促地扫视四周,看到不知何时跟出来的火伴,将之拉过来先容道:“这是都穆,与我同亲的考生。”

都穆:“……”

“少爷,门外有一个徐公子说这是叩门的诗。”

徐经站在门外的屋檐劣等待,见唐子畏呈现,赶紧站直了身子,“唐兄。”

徐经也感觉有些难堪了,手扯了扯衣袍道:“我乃弘治乙卯第四十一名举人,敬慕唐兄已久,本日到这唐记酒楼来也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与你交友,或可结伴进京会试。”

——看起来便代价不菲。

徐经点点头,面上暴露一个笑来,“我夜观天象,近几日都是好气候,你看可否……?”

这时才了然他的目标,唐子畏抬手摸了摸鼻尖,唇边自但是然带上一丝笑意。

那被唤作都穆的人倒不似徐经那般对唐子畏有甚么崇拜之情,反而显得有些冷酷,回了唐子畏一礼,然后便直挺挺地杵在一旁,也不说话。

“这砚台你就这么送了他?”都穆看到唐子畏手中的端砚,呼吸有些不畅快了。

唐子畏看到那两个字的一刹时,俄然就明白了为甚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感觉耳熟。

夜棠咬咬唇,小声道:“我晓得了。”

唐子畏坐在窗边,看着檐下成串滑落的雨水,感慨公然不是每小我都会夜观天象的。

“梧塍徐氏,不就是阿谁筑了‘万卷楼’的世家吗?”徐祯卿一边将那砚台从盒子里拿出来细心瞧看,一边说道:“传闻他们家书很多啊,并且很富有,不过倒没甚么当大官的。”

徐经没大重视都穆,问唐子畏道:“唐兄克日可有闲暇,我能约你出来吗?”

这徐经,不就是那史乘上写的弘治己末年舞弊案,连累唐伯虎下水的祸首祸首之一吗?

夜棠撑着伞,唐子畏可比她高太多了,没走一会儿她便觉到手臂酸软,伞面不自发地有些倾斜,其上连续串晶莹的水珠便滋溜一下全滚落在唐子畏的肩侧和袖口,在他衣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班驳。

他收回视野,转眼却见徐经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门口,抿着唇,脸上如同怀春少女般挂着两团可疑的红晕。

见她应了,唐子畏这才看向手中的信纸。落款处清秀的笔迹规规整整写着:徐经。

唐子畏本另有些游移,听他们说话,轻笑一声,倒是翻手将那端砚连盒子一同收下了。“你既故意,我便却之不恭了。”

都穆看着唐子畏回身进了楼里,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道:“此人也是无耻,上好的斧柯山端溪砚就用一首诗换?倒是能心安理得。”

徐经见她十**岁的韶华,一双大眼睛敞亮动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夸道:“唐兄的丫环可真标致。”

唐子畏接过那封信,却对夜棠微微皱眉,“以掉队我房间,不管门关是未关,都得先拍门,获得我答应后才可入内。记清楚了吗?”自从有了季童这么个万事讲端方的呆板小孩,唐子畏已经好久没有夸大过这类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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